盧宵看了澹臺煌一眼,見得澹臺煌不動聲色,只能道:「臣……臣遵旨!」
「今日朝會,便到此為止吧。」小皇帝起身來,也不多言,轉身就走,將一干大臣晾在朝上,群臣面面相覷,看來兵部所為,已經讓皇帝大為不滿。
執殿太監高呼散朝,群臣禮畢,這才依序退出奉天殿,剛出了大殿,齊寧邊上便湊過一名太監,輕聲道:「侯爺,皇上有旨,吩咐侯爺去往御書房,有事交代。」
齊寧也不囉嗦,跟在那太監身後,逕自到了御書房,稟過之後,進到御書房內,只見隆泰正坐在御書桌後,瞧見齊寧過來,招了招手,等齊寧靠近過去,隆泰才道:「你們錦衣侯府,可有內奸?」
齊寧不妨隆泰開口就是這一句話,皺眉道:「皇上為何這般問?」
「難道你沒有看出來?」隆泰冷笑道:「馮若海那狗東西,死不足惜,可是司馬家對他的罪證瞭若指掌,你難道還不清楚?」
齊寧微點頭,道:「馮若海今日在朝上參劾司馬常慎,此事朝會之前,司馬嵐已經掌握的一清二楚。」
「馮若海自然是受了淮南王的唆使。」隆泰道:「淮南王那幫人當然也是花費了心思,就是準備在今日朝會上扳倒司馬常慎,此事他們定然是做的隱秘至極,事先絕不會洩漏半點風聲,那是要打司馬家一個措手不及,可是……司馬嵐怎麼會對他們的事情如此清楚?」
「皇上是說,淮南王那幫人之中,有司馬嵐的耳目?」齊寧皺眉道。
隆泰道:「除此之外,朕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可能。」
「淮南王和司馬嵐明爭暗鬥,雙方互派內應甚至收買對方的人作為內奸,這並不稀奇。」齊寧神情凝重,「最讓人吃驚的是,司馬家竟然手握馮若海那麼多有力的罪證。皇上,馮若海瞞報耕田,徇私舞弊貪贓枉法,這些事情做的也定是十分隱秘,事關生死,馮若海絕不可能疏忽大意,司馬家想要拿到這麼多的證據,絕非十天半個月就能辦到。」
隆泰握拳道:「你是說,這些罪證,司馬家早就掌握在手中?」
齊寧點頭道:「我看定是如此,而且司馬家手裡絕不會只有馮若海的罪證。」頓了頓,臉色凝重,才道:「司馬嵐是開國侯爵,此人工於心計,如果……如果他很早開始就暗中搜羅官員的罪證,這滿朝文武,只怕沒有幾個乾淨的,握在他手裡的證據,自然不在少數。」
「如果這次馮若海沒有出來,司馬嵐也就不會將罪證拿出來。」隆泰道:「既然司馬嵐事先知道了馮若海要參劾司馬常慎,所以讓胡庚早就準備好罪證,就在朝會之上,反殺一擊,將馮若海置於死地。」
齊寧道:「就是如此了。馮若海是戶部的侍郎,也算是位高權重,今日司馬家出手,立刻斬斷了此人,也就等若實在淮南王身上剜了一刀。」為湊近一些,輕聲道:「司馬家今天這一手,可說是一箭數雕。」
「如何一箭數雕?」
齊寧道:「淮南王那幫人自然不會愚蠢到現在還沒有發現身邊有內奸的存在,所以今日事後,淮南王那幫人必定會調查身邊的內奸究竟是何人。皇上,你想想,如此一來,淮南王和他身邊的人勢必會出現猜忌之心,只要猜忌之心一起,就不是鐵板一塊了。」
「不錯。」隆泰道:「淮南王在朝中雖然勢力不小,但卻比不得司馬家,一旦淮南王的人互相起了猜忌之心,這對司馬家更是有利。」
「其二,馮若海今日在朝會上參劾司馬常慎,可是轉眼之間,就被反殺一擊,如今被押入了刑部大獄,此人已經形同死人,下場悽慘。」齊寧道:「滿朝文武親眼所見,司馬嵐這般做,實際上也是給滿朝文武一個警示,誰要是與他司馬價為敵,這就是下場,群臣看在眼中,誰能不懼?日後誰想要在朝上參劾司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