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齊寧摸著下巴道:「你是白雲島主的弟子,白雲島主是東齊國師,想必你和東齊朝廷也有些關係,我這裡所說的每一句話,只怕剛剛說完,太子就知道了。我是來東齊出使,可不是來生事,說錯了話,辦錯了事,只怕走不出東齊。」
赤丹媚嘆道:「臨淄王和泰山王都是段韶的兄弟,段韶照樣殺了,我只是國師的弟子,難道就非得是段韶的人?」
「你說臨淄王和泰山王是被太子所說?」齊寧波瀾不驚,含笑問道:「這我可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猜錯了?」
赤丹媚瞪了齊寧一眼,道:「別在這裡和我裝模作樣。如此說來,你早就知道那個方興齋不是下毒的兇手?」
「方興齋下毒?」齊寧嘆道:「說句實話,一開始我還真以為他是兇手,可是那個叫做葉文的出現之後,我便知道肯定不是他。」
赤丹媚笑道:「這又是為何?」
「方興齋如果下毒,目標是太子。」齊寧道:「太子是東齊的儲君,任何人想要謀害太子,自然要想想失手的後果。方興齋能夠坐到徐州刺史的位置,當然不是碌碌無能之輩,他如果真要毒害太子,必定是謀劃良久。」目光銳利,淡淡道:「葉文被抓,立刻供出方興齋,太子根本沒有費力就得到了口供,方興齋就算再愚蠢,只怕也不會選擇這樣的人下手。」
赤丹媚嫵媚笑道:「如此說來,葉文與方興齋沒有關係?」
「事實上,葉文也沒有拿出充足的證據證明他就是方興齋的人。」齊寧道:「普天之下,要找尋一個死士,絕非困難之事,如果當真要投毒,方興齋必然會選擇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的死士,而葉文根本不是死士。」搖搖頭,道:「他不是死士,但現在只怕已經是個死人!」
「死人?」
「這樣的人,一旦做了該做的事情,就不會活下去。」齊寧道:「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方興齋不是下毒的真兇,那又是何人?」赤丹媚美眸凝視齊寧,她坐姿優雅,讓她起伏的身材顯得異常惹火。
齊寧笑了一笑,道:「究竟是誰,我也想了半天,始終想不出來。」
赤丹媚沒好氣道:「你想說是段韶就說,別在這裡裝糊塗。」
「我一直在想,太子為何要下毒,難道真的是為了毒殺臨淄王?」齊寧道:「可是他們兄弟關係極好,太子又為何會對臨淄王下手?」
「段韶能夠成為太子,固然是因為泰山王那混蛋不爭氣。」赤丹媚秀眉微蹙,冷笑道:「可是最為緊要得原因,是因為令狐煦和申屠羅二人在背後支援他,這兩人一文一武,有他們支援,滿朝文武,只怕也沒有人能阻擋得住。」
「這又與臨淄王有何干係?」齊寧問道。
赤丹媚道:「很簡單,因為段昊那老東西喜歡的是臨淄王,而不是段韶。如果不是令狐煦和申屠羅,儲君之位,只會落在臨淄王的身上。段韶和泰山王都是高皇后所出,臨淄王則是陳貴妃所出,而段昊一直寵愛陳貴妃,現在你明白了。」
赤丹媚對東齊朝事如此瞭解,齊寧倒不奇怪,她是東齊國師的弟子,若是對東齊一無所知,那反倒是怪事,聽她這般說,微微點頭,道:「看來和我想的一樣,段韶雖然被立為太子,但是臨淄王的存在,始終威脅著他的位子,要想太子之位穩如泰山,自然是將所有的障礙剷除才好。」
赤丹媚輕笑一聲,道:「原來你知道這個道理。不錯,段韶一直對臨淄王呵護有加,東齊滿朝文武都是看在眼裡,如此親密的兄弟,誰能想到段韶心存歹毒,就是為了這次的事件鋪路。」冷笑一聲,道:「只可惜臨淄王那個糊塗蛋,臨死也不知道是他視若靠山的好兄弟對他下了毒手。」
齊寧嘆了口氣,道:「太子故意讓方興齋去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