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狐兒道:「侯爺,這裡……這裡不好多說,侯爺若是……若是有空,去見長老一面,一切也都明白了。長老……長老說有大事相商。」他看起來有些急切,齊寧卻是略有些狐疑。
其實他與樓文師意氣相投,結為金蘭兄弟,對樓文師的人品,齊寧倒是很為佩服,但樓文師手下這幫人,齊寧卻沒有什麼接觸,更是瞭解不深。
青木大會,乃是丐幫三年一度的盛會,重要非常,而且這次青木大會比之以往更是不同,作為丐幫長老,青龍長老樓文師絕不可能缺席此次大會。
如今毛狐兒卻說樓文師尚在徐州,這就讓齊寧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毛狐兒顯然也看出齊寧略有猶豫,拱手道:「侯爺放心,我確實是長老所派……!」眉宇間有些為難之色,似乎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他所說的便是實話。
齊寧微一沉吟,道:「好,我現在和你去,帶路。」
毛狐兒眼中顯出感激之色,那邊李堂已經叫道:「侯爺。」上前兩步,小心翼翼問道:「侯爺,我帶幾個人一同隨行。」
毛狐兒道:「侯爺,不宜人太多,長老說此事越隱秘越好,不過……一切還是侯爺做主。」
齊寧想了想,道:「吳領隊在驛館就成,李堂,你跟我一同去,不必叫其他人。」
李堂雖然覺得小侯爺跟著這乞丐離開有些不妥,但也不好多說,毛狐兒在前面帶路,齊寧和李堂跟在身後。
泰山王叛亂之後,徐州城雖然並沒有受太大的影響,但城中暫時還是施行了宵禁,天黑之後,大街小巷並無什麼人,只有巡邏兵士偶爾出現,毛狐兒腳步並不慢,但齊寧卻能看出毛狐兒的腳下有些虛浮,知道這是內力受損之故。
轉過三條街,穿進一條小巷子,走到盡頭的一戶宅子前,毛狐兒輕輕瞧了三下門,屋內立刻有人在門板上輕拍兩下,毛狐兒又瞧了兩下,木門才開啟,毛狐兒率先進去,齊寧和李堂緊隨而入,那開門之人探頭左右看了看,立時關上門。
齊寧進到院內,瞧見院子裡有四五名乞丐,都是守衛在院子各處,氣氛頗有些凝重,屋內點著一盞孤燈,燈火頗有些昏暗,毛狐兒抬手輕聲道:「侯爺,長老就在屋內。」
齊寧點點頭,示意李堂就在院子等候,跟著毛狐兒進了屋,見到角落處有一張桌子,一盞孤燈在桌上,邊上一人正是樓文師,坐在一張椅子上,桌上東西頗有些凌亂,樓文師此時卻是光著上身,他身後站著一名老乞丐,燈火之下,那老乞丐手中拿著銀針,正在往樓文師身上扎針,在樓文師的腳下,放著一張木盆,一進屋內,齊寧便聞到一股腥臭味道。
他看到樓文師果真在這裡,微微寬心,上前去,樓文師聽到腳步聲,抬頭來,瞧見齊寧,眼眸之中顯出喜色,道:「齊兄弟……!」還沒說完,便聽「哇」的一聲,從口中吐出一口血來,那口血正對著腳下的木盆,俱都吐入其中。
齊寧便聞到那腥臭味更濃,只聽那老乞丐已經急道:「長老,且莫說話,稍後片刻。」
樓文師微微頷首,齊寧湊上前,才發現那木盆裡已經很有些血液,那腥臭味道正是從裡面散發出來,燈火之下,只見到樓文師身上插有數十枚銀針,分佈在全身各處穴道,乍一看去,宛若刺蝟一般。
齊寧心知事情不對,但知道那老乞丐是在為樓文師療傷,也不說話,轉身走到門前,問那毛狐兒道:「到底出了何事?為何長老會受這麼重的傷?」
毛狐兒看了樓文師一眼,燈火下,樓文師臉色微微發青,雙目緊閉,精赤的上身卻是汗水直流。
「侯爺,我們過了淮河,往襄陽趕的途中,遇上了埋伏。」毛狐兒神色凝重,「公孫劍和鄭泉兩位舵主為了保護長老,已經被害。」
齊寧駭然變色,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