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是被精神折磨到極點的疲倦。我看不到希望,絕望籠罩了我的心,矇住我的眼。既然死已不怕,倒要看看還能折磨我和大冰山至怎般個摸樣!
上官景然欣賞著大冰山的狼狽,仰頭長笑。當他看到在尋隱的帶領下趕來的尋語門人,梁泰帶領的影衛,他的黑衣軟劍死士。他臉上的笑容僵住,漸漸消散。蟲
河邊,眾人廝殺,刀光劍影。
呻吟、哀嚎響徹山野。
上官景然自嘲的悶笑幾聲,帶著我迅速離開。
看著越來越迷糊的大冰山,他那嗜血的狂怒,血染夕陽的揮劍,修羅般的殘忍。我的心再次有了知覺,滿滿都是撕痛的知覺。
我掙扎著,哭喊著,聲音沙啞模糊不清。
“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
“你放過大冰山……好嗎?不要再……折磨他了!求求……你!”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之間……有什麼過結?讓你這麼恨我?!”
上官景然一直不說話,只是夾著我狂奔,他表情迷茫,我看不清喜怒。我咬上他的手,口裡溢滿腥甜,我怒吼著。
“這樣折磨我你能得到什麼樂趣?不如給我一刀!殺死我來得痛快!”
上官景然暴怒,不知是我的話激怒了他,還是被我咬痛而憤怒,他揚起手,持力劈在我的後頸處。
意識喪失前,聽到他低低地附在我耳邊說。
“我的樂趣就是分開你們,折磨你們相愛不得相見!讓你們受盡煎熬。呵呵——!”
這話……我在哪裡聽過?緣何有種遙遠的熟悉感?是誰與我說過相似的話?折磨我們,受盡煎熬,你們會得到何等樂趣?!
一群瘋子!一幫瘋子!你們在瘋癲過後,可感到疲倦?肆意的報復,最終受到折磨的還是你們自己的靈魂。在知道一切不過是過眼煙雲之時,慨嘆生命的短促,會不會後悔沒有愛戴短暫的時光?
………
夢裡,我回到了竹山。還似小時候一樣,奶奶抱著我,撫摸我的臉頰,我在她的臂彎裡熟睡。我想念那時的安寧,想念那時的簡單。每天都開心著,不知道什麼叫煩惱,不知道什麼叫仇恨,更不知道什麼叫眼淚!
迷糊中,有隻手輕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頰。手指輕輕滑動,點點溫暖滲進心底,滋潤著麻木疲倦的心。這一刻我輕鬆著,沉沉的一覺讓我忘卻了一切哀傷。
嘴角掛絲香甜的淺笑,向著溫暖靠了靠。口裡囈語著“奶奶……,奶奶……我好想你!”
那雙手臂更溫柔地擁著我,力道恰到好處。我換個舒服的姿勢,剛欲進入夢鄉。
一個女子發著膩死人的甜聲,嬌柔得酥骨。
“少爺~~!倩兒給您送藥來了!”
一定是在做夢,竹山裡哪有什麼少爺!繼續睡!意識漸沉,聽到腳步靠近聲。
“少爺~~!從您回來就一直抱著,就不怕累壞了身子!她也跑不了,快放下歇歇~!”還是那個女子的聲音。
“噓!小聲點!”
一道輕輕的男音,在我頭頂上方傳來。這人的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啊————!是上官景然的聲音!”我驚喊道,然我的意識還處在睡夢中,還在想著上官景然怎麼會在竹山。
我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抱著我的是上官景然根本不是奶奶。我忙推開他,彈跳而起,縮到床角里,與他保持距離。
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房間的色系以粉色為主。床幔,被褥,紗帳,包括那個端著一碗藥湯的女子亦穿著粉色,滿眼的粉色,與我身上的衣服幾乎相融。嫋嫋升騰的凝神薰香,豪華的擺設。我瞪著驚慌的眼睛打量四周,包括那讓我生懼生厭的一襲藍色。
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