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
夜已深,神祈國的三位公主留在了皇宮。
一條黑影閃過,身段婀娜,動作敏捷。不難看出那是一個女子,她對宮中的路線不是很熟,摸索了許久才找到罄陽宮後牆。
她瞄了眼四周,見無人剛欲跳進去,身後傳來輕微地響動。不待她出手,便有東西抵在了她的脖頸處。懶
她垂眸,看到脖頸處放的只是一把摺扇。黑色面紗下的朱唇揚起一抹輕蔑地笑意,從袖口處彈出一把短劍,極快地掃向那拿著摺扇的手。
摺扇展開,夾住那把短劍,微一用力便抵在了她的脖頸。
女子渾身一顫,不再敢動。試著側頭看清身後的人,可四下昏暗,那人的臉隱在了樹影下,只能看到一身雪白的白衣。不待她問那人是誰,身後的人便已開口。
“你還是來了!”淡淡的聲音裡混夾著絲絲縷縷的失望。
“原來是費公子!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別亂猜我的想法!今晚天氣好,我只是出來散散步而已!”藍瑄雯載掉臉上的面紗,深吸一口這夜晚清涼的空氣。
“散步?會有人穿著夜行衣散步嗎?公主陛下好雅興!”費祝放下摺扇,溫和地道。
“個人愛好!你管不著!”藍瑄雯悶哼一聲,仰頭睨著費祝,甩了甩被費祝弄痛的手腕“你個書呆子,力氣這麼大!”蟲
“原來公主陛下喜歡爬人後牆,穿著夜行衣散步的嗜好!知道的人知道公主陛下是在散步,不知道的還以為公主是來刺殺某人的呢!”費祝微微淺笑,展開摺扇輕搖。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藍瑄雯低聲喝道。
“可公主想在龍威國的皇宮‘散步’費某就管得著!”費祝不急不躁地道。
“她跟你是什麼關係?你這麼護著她?你難道看不出來?那封密信就是她寫的!她的目的,你們都比我清楚!她要剷除的人不是我,而是小禍水!她想踩著本公主的肩膀往上爬,她做夢!”藍瑄雯沒發現,她的語氣裡隱隱帶著酸味。
“對於她的所作所為,懲罰與否都是我龍威國的事,不需公主插手!公主應該看清自己的身份,在龍威國想行兇殺人,於你於你的國家都會不利!”費祝仍是禮貌地道。
“我能動手自是有把握不留痕跡!”藍瑄雯低喝道。接著她靠近費祝,仰頭看著比她高過一頭的費祝,朱唇含著一抹壞笑,纖細的食指勾住費祝的下巴“費公子!你這麼關心我?是不是想當本公主的男寵啊?”
費祝用摺扇拂開藍瑄雯的手,略顯厭煩地道“公主請自重!”
藍瑄雯的心裡好似壓了一塊千斤重的大石,自覺地放下手,驕傲的神情混夾了些許失落,口氣蠻橫地問道“什麼樣子的女人算是自重?!”
“龍威國的女子都比公主自重!”費祝溫和地說出一句傷人自尊的話。
藍瑄雯只覺自己的心口被一隻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咬住嘴唇忍下一閃而過的痛意,眼裡竟泛起點點星光。她無謂一笑,揚聲喝道“對!本公主就是不自重!”
藍瑄雯的聲音引起了巡邏侍衛的注意,一隊人提著宮燈向這方跑來“是誰在那裡?”
費祝和藍瑄雯緊張地對視一眼,看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沒了主意。眼看著那群侍衛奔近,燈光亦越來越近。
費祝一急,本能地抱住藍瑄雯,將她的頭埋在自己的胸膛。
“誰?!”侍衛中的一人向前幾步,舉起手中的宮燈。
費祝乾笑兩聲,微微側頭,一張俊臉憋得通紅,費了好大的勁才將自己的名字說出來“……費……費祝!”
那侍衛見是費祝,懷裡還抱著一個黑衣女子,低下頭笑道“原來是費宰相!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領頭的侍衛帶著一隊人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