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是讚美。”
最好的讚美一定是最平淡的細水長流。黃良媛儘管沒有再說話,那眉眼間的笑意確實溢到了心底,就連齊翰看著也感覺到了。
“快些吃吧,孩子們應該快到了。”
嶺南的西邊有一條大河,那條河是通往暹羅的必經之路。齊翰帶著一班學生走到城西,穿過一片樹林,來到這條几乎供養了一整片嶺南人的母親河邊。
他指了指河邊的楊柳,“上堂課我們說到了‘春’,先如今就是春。自古以來,‘春’不僅僅是代表了一年之計始於春,更是寓意了人們對於往後日子的美好期盼以及一個完好的開始。那依著如今的景色,學生們可有想表達的?”
佟然站了出來,“先生說的‘春’是一種代表,而非這時節,此二者相輔相成,是人們將其期望寄託於時節的一種表達。可學生有惑,既然‘春’是是一種美好的象徵,那如若一個人從未經歷過美好的事物,或者說他一直鬱郁不得歡,那時節之春豈不與他毫無關係。他即沒有美好期望,於他來說何春之有?這樣的人,又如何寄託他的思想?亦或者說他不曾寄託於任何事情?”
佟然就是當時街上那個調皮搗蛋的孩子,齊翰再那邊私塾不教書後,他哥哥佟灝便帶著他一同在他的書院唸書了。其中的緣由透過佟灝的講法便是嶺南這個地方齊翰的學識是一等一的,這便就是先生到哪兒,學生也就跟著了。
佟然雖說偶爾有小調皮,但卻是個難得的唸書的好苗子,齊翰聽了他的話,不得不想說他小小年紀,心思玲瓏剔透的著實讓人驚歎。“如果此人還心存希望,那他一定是寄託於他心內的期盼,至於是何種期盼,那就百種人百種想法了。如若此人再也不願意回頭,甘願就此沉淪,那便是無處可託,無人可救,也無法去救。”他摸了摸佟然的頭,指了指眼前的這條河,“就比如一個人掉入了這湍急的河水之中,他若想活,便會有千百種想法讓自己上岸;他若不想,那便就是他的最後選擇。其實想與不想,沉淪與救贖都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說罷,他看了看這孩子,不知道他是否聽懂,好多事情只能經歷了之後才能悟出來。他看得出,佟然假以時日若能被好好指引,必然能成才。他這樣的心思,不是一個孩童能想得到的。
“先生剛說的,我沒聽懂,佟然說的我也沒聽懂。可我就明白,這‘春’就是意味著要過年,要吃年夜飯了。”一個站在齊翰另一邊的女娃娃扯了扯他的衣袖,甜甜糯糯的說。
那是書院最小的孩子,齊翰看她一說到‘年夜飯’那一雙大眼睛完成了一彎圓月。臉頰邊的兩個小酒窩更是襯的這個女娃娃粉粉嫩嫩的討人喜歡。他看著她這樣,心裡歡喜的不得了,便蹲下一把將她抱起,點點她的額頭,笑著說:“銀娣是個小饞貓。”
銀娣摸了摸額頭,咧著嘴嘿嘿的笑了笑,撒嬌道:“先生,我問了師孃今天吃什麼?師孃說吃鰻魚蘿蔔飯糰。我聞到了味道,可香了。”說完,這一圈的孩子都笑了,齊翰也跟著笑了。
“真是難得看到九王同孩子們這般玩笑。果然,嶺南是個好地方。”
誰都沒想到,這時候趙王會來。齊翰一直以為過去的人,包括楊嚴,都成為了過去的事情,誰曾料想到,過去的人還會找到他。他將銀娣放下,摸了摸她的頭,同她說:“幫師孃一起照看大家可好?”
銀娣乖巧的點點頭,“好,先生說的銀娣都做得好。”
聽到她稚嫩的回答,他笑著點點頭,轉頭同一樣很震驚的黃良媛說道:“把孩子們帶到那邊的樹林裡去,我一會兒就過來。”
“好,我等你。”黃良媛以為趙王走了,那樣冷不丁的出現除了嚇了她一跳之餘,真是讓她措手不及。她不明白她為什麼在這一刻那麼緊張,那麼害怕。她的眼睛死死的看著齊翰,似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