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扭扭地繼續不下去了,都是隻見過一次面後就再也沒有下文了。所以,直拖到心蕊都二十四歲了玲姨的“相親大計”還是沒成功一次,心蕊早就對此麻木之至了,可玲姨依然不屈不撓地要把這項革命進行到底,還是東託人、西找關係地安排著她去相親。
還沒有看照片心蕊就已經有些排斥了,這一看照片,她的心裡就涼了半截。照片中的男人約莫有三十多歲,已經開始謝頂了,咧著一張大嘴在傻呼呼地笑著……看上去,這是一個老實的男人但也相當的委瑣。
一看到心蕊默然無語的樣子,玲姨的臉就黑得像是要下雨的天了。“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還要拖到什麼時候?!”
心蕊暗暗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聲辯。這十幾年來她早就在玲姨的種種教誨中養成了溫順的性子,輕易是不會反駁別人的。而且,她也知道與玲姨毫無血緣關係的自己總是這麼在她家裡待著,房子擠不說,中間還夾了個玲姨現任丈夫鄭叔叔,處處都不方便,玲姨自然是很不痛快的了。她不怪玲姨這樣子做,真的!她一直都沒有什麼怨懟的意思,要知道玲姨和爸爸不過才做了一年的夫妻卻不得不當了她十四年的繼母,箇中的委屈,她是完全能夠理解和體諒的。所以,心蕊也覺得現在是該把自己從這個家打發出去的時候了。
但是,那天晚上她並沒有去見照片中的那個人。而是找到了陸雲峰,毅然決然地對他說:“我願意!”
有人說,婚姻的本質其實就是一場賭博。心蕊原本是並不認可這句話的,她打骨子裡是一個相信愛情的理想主義者,婚姻對於她而言意味著的是兩個相愛的人地結合,而不是什麼投機。可現在她卻覺得自己正在進行一場賭博了,她雖然弄不清楚該不該嫁給陸雲峰,但後果無論是輸還是贏,她都不會後悔的,因為,陸雲峰畢竟是她真心喜歡的人啊!
心蕊能確定的自己是愛著陸雲峰的,但她疑惑的是他,他對她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呢?因為,就在前天陸雲峰還把她帶到了律師事務所去,要她簽署一份檔案。當時她一看就呆住了,那竟然是一份婚前財產公證!這樣的事情她是聽說過的,也知道越是有錢的人越會來這麼一套“自我保護”措施,可她沒有想到陸雲峰也會這樣地防備著她。陸雲峰———他把她看著是什麼樣的人了啊?心蕊拿著筆坐在那兒呆怔了半天,眼睛是沒有離開那份檔案,但對於上面到底寫了一些什麼內容並不清楚,心裡的彆扭和傷心已經令她混亂起來了。
“你不願意?”陸雲峰不耐煩了。
“哦!”她有些慌了。“不是……是……”
他笑了,是那種充滿諷刺的笑。“是失望了吧!”
心蕊心裡發冷,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不籤,就算了。”他站了起來。“反正———”
他的話沒有說完,似乎是有著很深的意味。那個“反正”的後面好象是在指:你方心蕊不就是為了錢嗎?這真讓她受不了!
“用不著為難了。”他伸手拿她手裡的筆。“走吧!”
他的手指掠過心蕊的手背,她的身體和心裡都立即有了一種觸電的感覺,不由得微微地顫慄了。這種甜蜜一下子就把先前的不快淹沒了,天!她是多麼地愛他啊!他是家財萬貫,還是一貧如洗又有什麼區別呢?重要的是,他是陸雲峰就夠了!如果自己能和他共度每一天,那將是怎樣的幸福呵!既然如此,籤一份對於她來說本來就是毫無意義的財產檔案又有什麼關係呢?何必為了那一點點自尊或是自卑心而賭氣呢?
“走吧!”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