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漲粗數寸,青光穿梭,流麗吞吐,如若青龍。
逍遙散人背手而立,目光一掃,已然瞧出,曇花婆婆絕非青衣老嫗之敵,心下安泰,轉眼看到段逸鳴,暗道:“此子先前和姥姥拼鬥機關陣法,隱隱勝出一籌,端的是個奇才。”
“若是歸為已用,不啻於如虎添翼。如若不然,立時下煞手將其剷除,不留後患。”
他遙遙盯著段逸鳴,餘道:“少俠天縱奇才,於陣法機關一道幾近化境,世所罕見。本座極喜有才之人,尤其是少年英雄。”
“少俠可願意助本座一臂之力,共成大事。以少俠之能,必能名滿天下,聲動九州島。”
段逸鳴揣摩局勢,曇花婆婆神威剛猛,比如泰山五嶽,但那青衣老嫗卻似抽絲蠶繭,陰柔連綿,遊走不完,防守滴水不漏。
曇花婆婆這種打法極是耗費真元,數十招轉瞬即過,她真氣隱隱難以為繼,強行聚氣源源強攻,額頭上細汗隱隱,臉色有些發白。
段逸鳴心中暗暗焦急,一個青衣老嫗已是如此難以對付,一邊還有一個修為深不測的逍遙散人。
若然兩人同時出手,自己和曇花婆婆絕難討得了好。
幸好眼下逍遙散人自恃身分,並未出手,如此便可以爭取時間,希望可以拖延得長一些。
聽到逍遙散人這番話,他裝出猶豫心動模樣,皺眉苦思。
逍遙散人見對方有所動搖,心中大喜,搖動唇舌,餘明利害,加緊遊說。
段逸鳴吞吞吐吐,瞻前顧後,乘勢盡力迷惑對方,一邊不時瞄一眼酣戰中的曇花婆婆,似是有所顧忌,心中卻想道:“不知道大殿之中情形如何了。?”
算算兩個時辰只過了一少半,越發焦慮,惴惴不安,唯恐逍遙散人識破自己計策。
但他面上卻不顯露半絲,和逍遙散人虛與委蛇,裝作無法痛下決心。
逍遙散人雖然疑心段逸鳴似乎另有目的,但他自覺局勢盡在掌控之中,只要攻入大殿,將紫府首腦一眾擒獲,勝利唾手可得,因此也不著急。
即使是段逸鳴另有打算,也不擔心,若實在無法說服,便出殺手將其除去。
當是時,青衣老嫗和曇花婆婆已然鬥過兩百餘招。
兩人戰得是兔起鶻落,飛衝府撲,電光耀舞,氣浪迭炸。
曇花婆婆真元大耗,黃豆般大小的汗珠滲出,滾滾掉落。玄鐵槳雖然怒舞銳嘯,但氣勢已是弱了一些。
青衣老嫗驀地怪叫一聲,亂髮飛揚,十指弱舞,如若鬼魅。
只見閻羅轉生輪當空疾轉,碧光爆閃,宛如碧珠迸爆,發出刺耳的嗚嗚呼嘯聲。
她目中兇光陡盛,喝道:“閻羅路遙,魂魄歸位,咄!”
閻羅轉生輪驀地一分為三,碧光吞吐如浪,氣焰竟然暴漲數倍。
相比之下,曇花婆婆的玄鐵槳青光弱了許多。
段逸鳴心中大駭,單從兩人神兵氣光相經,強弱分明,勝負隱隱註定。
三把碧刀旋舞飛出,炫光四射,寒光逼人。
閻羅轉生輪中驀地發出一種怪誕詭譎的聲音,刺人耳膜,如同千百隻小蟲鑽入,齊齊噬咬勾刺,說不出的難受。
段逸鳴腦海中掠過一個念頭:“這閻羅轉生輪中大有古怪!”只聽了片刻,就覺胸口異音不絕,一股煩躁之意升起,心神不免一分。
碧光激爆,鐺鋃一聲,一把碧刀撞上玄鐵槳,斜斜上飛。
曇花婆婆手臂痠麻,玄鐵槳幾乎脫手,敵人這一刀隱含霸烈真力,氣血被衝擊得翻湧如浪。
她強行壓下翻騰氣血,臉色陡然變白。
不等她鬆口氣,第二把碧刀呼嘯著衝來,氣迸爆,衝起萬千炫光。
曇花婆婆再也堅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