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不知什麼時候看上這個絕色女妖,特地來此同她幽會,有一瞬她還有些暈。東華只能喜歡著姬蘅的同時又對別的女子起意,難道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情,情這個東西果真千奇百怪,恕她很多時候不能理解。
直到不經意抬頭瞧見天邊翻滾得越來越洶湧的流雲,和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月色,她的心中突然一陣透亮。
此二者皆為兩種強大氣場相抗才能出現的景緻,姬蘅醋中疾起,興許情之所至沒有注意到,也可能是她沒有自己有見識,東華同這個女妖看上去雖然十分親密,但私下該是正在激烈的鬥法之中。
東華長成那副模樣,這個女妖對他有意大約是夫,他由著她在身上胡來,按她的推想應該是東華打算藉機將她同姬蘅氣走,畢竟高人鬥法之地危險。她在心中推想出東華不得不如此的初衷,心中頓時覺得他十分有情有義。既然他這樣有情義,她沒有看出其中的道理來也就罷了,看出來若還將他一人丟下,從此後就不配再提道義兩個字。
她聽說妖行妖道,妖著中有種道乃誘引之道,越是美麗的女妖越能迷惑人心,攝心術練得極好,無論為仙為魔,但凡心中有所牽掛,便極容易被她們迷惑。雖然東華的修為高不見頂,但他對姬蘅有情,情嘛,六慾之首,萬一這個女妖對他使出攝心術,他想不中招都難,自己留下來終歸可以幫襯一二。她再一次嘆息姬蘅沒有瞧出此種的道理,否則添她一個終歸多存一分助力,也多一分勝算,女人啊,終歸是女人,太感情用事了!
鳳九自覺今日自己看事情靈光,身手也靈光,佛鈴花繽紛的落雨中,陶鑄劍點刺若流芒,拼殺已有半刻,紅綾竟無法近她的身。她很滿意自己今天的表現。
東華支著手臂,遙望花雨中偏偏若白蝶的鳳九。像這樣完完整整看她舞一回臉還是首次,據說她是師從她爹白奕學的劍術。白奕的一套劍術,他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以剛硬著稱,被她舞得倒是柔軟很多。不過一招一式折花攀柳的還挺好看,意態上的從容和風流做得也足。算來她這個年紀,這個修為,能同由慧明境三毒濁息幻化而成的緲落的化相鬥上這麼長一段時間,也算難得。
其實,鳳九前半段推得不錯,東華這一趟的確是來伏妖,但這個女妖非一般的妖,乃妙義慧明境中三毒濁息所化的妖尊緲落。若是緲落的本體現世,少不得須帝君他老人家費力傷神,不過那尊本體一直被東華困在慧明鏡中不得而出,每十年從境界中逸出一些三毒濁息,流落世間也不過是她的一種化相罷了,比尋常的妖是要厲害些,於東華而言卻不算什麼。
他壓根兒沒有想過任憑緲落同自己親暱,是藉此將姬蘅同鳳九氣走,以防她二人犯險,當是時,緲落伏在他的身上,因對於她們這種妖而言,要使攝心術惑人時,離想要迷惑之人越近越容易,但她靠他越近其實也方便他將她淨化,他不覺得有將不怕死貼上來的緲落推開必要。
鳳九感動他此舉是對她和姬蘅的一種情義,著實是對他的一次誤會。
不過此地畢竟妖異,緲落此時雖只是個化相,對於鳳九,姬蘅二人這種修為並不多麼精深的仙魔,也算是個高明惡妖,照理無論如此她們都該有些害怕。不知因何跟過來的姬蘅在東華看來識趣些,中途意識到危險先跑走了;鳳九在他印象中明明比姬蘅更加冰雪聰明,見些危境,照理說應該溜在姬蘅的前頭,不曉得為什麼竟站著沒有動。
他看了一陣,突然有些疑惑,一時摸不冷從袖子裡抽出把劍在一旁站定,打算留下來幫他的這位白衣少女,到底是不是他認識的鳳九。但她額頭正中的鳳羽花貨真價實,眼梢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氣也是他在九重天時極為熟悉的。她如此果斷地祭出三尺青鋒,難道是以為他被脅迫,想要解救他的意思?
東華撐著手臂冷靜地看著攜劍而立的鳳九,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