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念頭。
夏天的山裡有知了聲,鳥叫聲,以及分辨不出是什麼的怪叫聲,但鳶也聽得最清楚的還是自己的呼吸聲。
她不知道自己開了多久的路,也不知道自己開到了哪裡,在第三次摔下電瓶車時,她倒在草叢裡沒有起來。
這裡就是她覺得安全的地方——尉遲,你要來。
很久很久過去,天空翻出魚肚白。
鳶也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在接近,她像鯉魚一樣從地上彈起來,雙手舉槍狠狠對上來者的眉心,那人動作很快,扣住她的手腕,將槍口向天,同時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肢,將她按在自己懷裡。
熟悉的氣息在她鼻間爆炸開來,她提了一晚上的心連帶著情緒一起崩塌,在他說出一句:「陳時見,是我。」
之後,她就鬆開了手丟開了槍,抱住他的脖子重重吻上去,很著急很衝動很莽撞,不顧一切地要索取他存在的證據,尉遲一秒愣怔之後,就反守為攻。
生死線上走了一圈後,都需要一個發洩的渠道,誰都是不遺餘力,哪怕都沒有什麼經驗可談,也讓這個吻演變得何其激烈。
草叢裡接連滾了幾圈,兩人才喘息著分開,鳶也捧著他的臉,啞著聲問:「你沒事吧?」
「沒事。」尉遲又喉嚨一滾,在她被菸頭燙傷的肩膀上吻了一下,鳶也劇烈一顫,此刻的她身體敏感至極,他啞聲問,「知道我為什麼不跟你道歉嗎?」
鳶也腦子有點亂,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怔怔看著他,他說:「我碰我自己的女人,為什麼要道歉?」
這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是在青幫老巢他做戲,被她控訴說不用道歉嗎?他當時回,不用。
不用,因為她是他的女人。
鳶也怎麼都不知道這回事:「我答應了嗎?」
「沒有答應你當著我的面舔筷子?沒有答應你主動來脫我的衣服,沒有答應你願意陪我同生共死?沒有答應你打死都不說出我的下落?沒有答應你撲上來親我?」
尉遲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底是不放手的偏執,「陳時見,都是你主動。」
太陽從地平線上爬起來,亮光刺得人眯起眼睛,一線眸光裡,她只收納了他一個人。
鳶也躺在草地裡,嗅到了青草香,忽然笑了,學著他的語氣:「知道我為什麼不肯承認躲好了出來救你,是因為擔心你嗎?」
他問了她兩次,她都沒有回答。
尉遲看著她,她道:「我是初戀,當然要等男人跟我告白,我自己承認算怎麼回事?」
尉遲低笑起來,如她所願:「陳時見,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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