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也笑倒在了沙發上。
尉遲搖了搖頭,也就只有她能胡鬧到這個地步,非但不覺得丟人,大搖大擺地拿出來說,說完自己還樂個沒完。
看她這副模樣,誰能想到,昨天晚上,同在這家醫院,她差點就殺了個人呢?
……那艘船叫卡里忒斯號,每隔半年航行一次,繞著地中海行駛一圈,富人圈裡都知道有這麼一艘船,我那次是求了人帶我上去長見識,結果那麼倒黴,遇到了查處,整艘船的人都被帶走了,我要不是躲在貨箱裡,我也逃不掉。
……上了那艘船的貨兒,誰會去管她從哪裡來?反正就是拍賣,誰出的價錢高誰就得到,一般也就叫到千萬,畢竟貨兒都是「一次性」的,再高就不值了,她當時的叫價是一個億,破紀錄了!我記得,好像是被一個從蘇黎世來的男人拍下的。
……當然是一次性的!那麼小,船會開五天四夜呢,大多中途就被折騰死了,哪有命活到下船?完事了丟海里乾淨,她倒是命大。
……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人!就是個惡魔!十年前就敢拿刀把人耳朵削下來,現在還想要我命!她是想殺人滅口!她也被人買下了,她進了那間房整整三天三夜,都不知道被玩了多少次!她怕我把這件事告訴你,所以想殺了我!
鳶也拉了拉尉遲的衣服:「尉總點評點評我的『戀情』啊。」
病房的燈光明亮,將尉遲眼底未及藏匿的冷戾都照了出來,鳶也微微一愣,怎麼了?
不過很快的,尉遲又重新聚攏了平和,道:「難得。」
鳶也以為他是意思是,一個不著調已經很難得,兩個不著調的人遇到一起,更難得。
這個點評果然很有尉總風格。
鳶也抱著阿庭去洗澡時,黎雪送來從酒店打包來的晚餐,在桌子上擺開。
「伯恩怎麼樣了?」尉遲忽然一問。
黎雪低聲道:「還算穩定。」
尉遲的語氣裡遍尋不見情緒:「找一家好一點的監獄,送他進去。」
黎雪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好一點」這三個字的意思,而北美也多的是滿足這樣要求的地方,她道:「是。」
伯恩這輩子都別想從監獄出來了。
護士敲了敲門:「尉先生,張老教授請您過去一趟。」
尉遲頷首,走出病房,沒幾步,背後突然快步跑上來一個人,直接捂住他的眼睛。
女聲笑著說:「猜猜我是誰!」
尉遲腳步一頓,微微偏頭,她馬上貼緊手掌,把他捂得嚴嚴實實,尉遲便不動了:「怎麼還沒走?」
她還是說:「猜猜我是誰嘛。」
尉遲聲音素淡了許多:「別鬧了。」
他一向是溫和的,所以每次冷下來,就很叫人害怕,李幼安悻悻放開了手:「你怎麼還是這麼無聊,她受得了你嗎?」
尉遲只是揚唇,李幼安雙手背在身後,歪了歪頭:「不過,她長得挺漂亮的。」
他只是道:「回去吧,太晚,路上不安全。」
她便要求:「那你送我回去。」
「讓黎雪送你。」
「算了算了,我自己走。」李幼安轉頭就走。
尉遲看她背影遠去後,才淡聲地喊:「黎雪。」
黎雪馬上從病房出來,聽他吩咐:「去買一件襯衫來。」
黎雪一愣,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有此要求,定睛一看,他襯衫衣襟處,竟然多了一個口紅印,剛才還沒有的,訝然不已。
「小孩子的把戲。」尉遲低聲說。
黎雪瞭然,原是幼安小姐,要是讓少夫人看見可不得了。
「好的。」
……
尉遲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