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牌位,和她好好過下去。
這次她希望他能「回頭是岸」不要再利用阿庭,她就對他手下留情。
如果真的那麼堅決,又為什麼要給他兩次機會?
在他解釋了青城,解釋了強迫,一起經歷松橋路的槍林彈雨後,她就沒那麼硬了,所以程董事長第一次問她尉深身份的時候她沒有說,她就是動搖了。
是他一直在逼她,一直在激怒她,還傷害了阿庭,觸碰到她的底線,她才終於下定決心,在大年三十夜,讓馳騁號沉沒,用六條人命拉他下水。
六條虛構的人命……她為什麼不用真人?不想傷害無辜?想對他展現她的本事?還是怕做絕了真沒了挽回的餘地?
她還是給他留了後路,這還不是心軟那什麼才是?
她的真實感情是什麼,尉遲比她自己看得還清楚。
尉遲用拇指和食指捏起她的下巴,指腹輕刮她微涼細嫩的臉頰:「不是還讓人幫我把盧運的底子擦乾淨?這麼怕我被人坐實有罪?」
他一句句解析她的內心,鳶也被他說得方寸大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冷不防聽到這一句,倏地定住:「你怎麼知道我讓人去把盧運的底子擦乾淨?」
他被關在這裡,對外面的事情也瞭如指掌?
……不對,等等。
從他提起程董事長起她就覺得不對勁,後面再說『去青城之前』,他連她什麼時候去青城安排遊輪沉沒都知道?知道,但是不阻止,眼睜睜看著發生?
鳶也看著他,電光火石間她終於找到了一直以來缺失的那根線,將所有事情都串了起來。
「你早就知道盧運有問題?你是故意的?故意去炸倉庫?故意被抓?」
連續四個問號尉遲都沒有否認,他果然早就知道盧運有問題,所以炸倉庫是故意的,被抓也是故意的,整件事都是故意的,鳶也感覺自己又被他耍了。
「你是不是又在算計什麼?」鳶也緊盯著尉遲的臉,沒有錯過他一點變化。
窗外的夜空飄過一朵烏雲將皎月遮蔽,天地徹底黑暗下來,襯得拘留室內的燈越發明亮,他站在燈旁,周身覆蓋著一層光暈,一如既往的矜貴,優雅。
從容平靜。
……她就說他這次怎麼會敗得那麼容易,從遊輪沉沒起,他就沒有還過手,看著她把所有事情推到尉氏頭上,看著她引導輿論攻擊他,看著她要挾尉父讓尉深擔任尉氏副總分他的權,看著她斷了他的資金鍊……她以為他是被她逼到無計可施,淪落到求助陸初北和楊烔的地步,原來他都是裝的。
她還奇怪他平時出入必帶黎雪或黎屹,去毀屍滅跡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兩個人都不帶,反而相信一個小混混,明明他身邊的人都是對他忠心耿耿,連當年的邵謙都是因為父母被抓才背叛他,他那麼謹慎,又怎麼會用那種人?
事到如今,鳶也全都想明白了:「你假裝落敗,故意坐牢,又讓尉老夫人,讓黎屹黎雪去跟我說那些話,然後就在這裡等著我主動送上門??」
尉遲沒有否認,就算是預設。
他算好了每一步,給她設了一個又一個圈,鳶也這一刻是無與倫比的憤怒,狠狠推開他:「尉總好厲害啊,什麼都料事如神,什麼都如願以償,你那麼厲害你怎麼不去死?!」
她吼完了轉身就走,沒走幾步背後就擁上來一具身體,尉遲抱緊了她說:「是算計了一些東西,我說過,你這輩子要麼孤獨終老,要麼和我在一起,我就是算,也要把你算回我身邊。」
鳶也氣血翻湧,手肘狠狠往後一頂:「滾!」
又是算計!又是算計!他就是死性不改!
複合?見鬼去吧!
尉遲靈敏地避開,鳶也又扭又甩都掙不開他,憋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