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狗搭在浴缸邊緣的外套早已被鑑證員拿走,只剩了一缸子淡紅的洗澡水,透明度大概在百分之八十,就像清澈的水中布了層微薄的紅紗,我們能夠清晰的看見底部閥門。
浴室的簡單色調,近乎一目瞭然,零收穫!
最後一片寄語厚望的空間,宣告禿狗生命即將終結。
我氣急敗壞的抬起腿,一腳踹向浴缸,“咣噹——”悶聲響動,它整體輕輕震顫,淡紅的血水捲起不規則的漣漪。
“凌宇,你輕點踢,拿浴缸撒氣,腳丫子不疼啊?”林慕夏勸阻道。
浮動的波紋……
擴散、消失。
突然間,我眼神一凝,捕捉到了一樣顛覆性的東西!
“不理我?”林慕夏有些賭氣的說:“好吧,老熊,我們到主臥再看一圈,把他留這好啦。”
“林大腳,等等!”我深呼了口氣,凝重的道:“昨天清晨,不,嚴格來說是前天清晨時,玖嫂所陳述的案發過程,尤其是禿狗殺完人之後洗澡那段,原話怎麼說的?”
“嗯?洗澡?莫非你有發現?”林慕夏眸子好奇地打量我,她沉思了數秒,模仿玖嫂的口吻說:“暴徒的經驗似乎很豐富,血液僅沾了手、臉和外套、襪子,他脫光了衣服,把我用繩子綁好,他抱衣服到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給我解綁,笑著說,親愛的,現在沒人打擾我們了。”
她複述完疑惑的道:“你是說禿狗的襪子?這不算漏洞,被卷在外套的口袋。”
“小林的記憶力不錯,熊某佩服。”熊興為比起大拇指道。
“嘿嘿……”我單手拄在浴缸邊,右手順勢抄向血水與浴缸前交接的地方,濺起了數朵水花。
我攥緊了戴手套的拳頭,衝二人晃動。
林慕夏滿眼迷霧的道:“凌宇,你究竟發現什麼了?”
“少賣關子,說!”熊興為原封不動的把我先前那話甩了回來。
我攤開手掌,溼透的白手套間,靜靜地躺著一根稍微打卷的黑毛!
“這……”
林慕夏不可思議的觀察著黑毛,她匆忙返回客廳,在茶几拿起先前那根陰毛,跑了過來,經過對比,此毛疑似源於玖嫂!
最為慶幸的是,浴缸中發現的陰毛,根部有毛囊!是可以拿到鑑證科驗DNA,用來當真憑實據的!
玖嫂描述時講的很細,禿狗殺完了人,她被綁住,然後禿狗到浴室洗澡,接著是無止境的強暴!這刻浴缸中有玖嫂的陰毛,極有可能是洗澡時無意脫離的,換句話說,在浴缸中洗澡把水弄成血色的,並非是禿狗,而是玖嫂!
熊興為拍手稱快的道:“好!我服了D。I。E,像這種受害人和嫌疑犯毫無分歧的案件都能推翻掉重來!”
“瞎貓碰了死耗子。”林慕夏嘴上打擊,其實她笑的特別開心。
心知並非多功能警花大意遺漏了重要的線索,因為陰毛藏在邊緣處,貼著水面,水又是有顏色的,與浴缸交接處線條分明,打眼望上去陰毛像隱身般,很容易被視覺的特性所忽略。我得意洋洋的道:“老頭有眼,我氣呼呼的踹了一腳浴缸,水波動把它給帶動了。”
林慕夏忽地擰緊眉頭道:“凌宇,我們似乎高興的太早了。”
“啊?”我笑容僵住,腦袋像被潑了盆冷水。
熊興為也是不解的瞧著她漸冷的俏臉道:“小林,此話怎講?”
“玖嫂也可以辯解說,陰毛是她上次洗澡時,沒注意遺留的,它沒隨水衝入閥門很正常。”林慕夏蹲在地上,凝神思考。
“……”
我瞪大了眼睛,論思維縝密確實不如她。
“但成敗,全在於這根陰毛了。因為除此能接近翻盤的線索之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