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
刀影旋動,寒光頻閃,血色噴湧。雖然路段監控的影片沒有動靜,但“撲哧、撲哧”的劈砍聲彷彿環繞於耳畔。這場景……充斥著對生命的漠視,彷彿砍瓜切菜般,完全看不出揮刀之人有半點的猶豫,況且下手的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整個過程持續了五分鐘,完好無損的馬寶丁,化為滿地的屍塊與血水。
這時,“禿鷲男”再次望了眼四周,仍然沒有人存在,他掏出一張四方形的玩意,放於掌心,我按住暫停,放大觀察,挺模糊的,有點像符咒的輪廓。只見禿鷲男單手在虛空中比劃了幾下,掌心的物體無火自燃,變作飛灰隨風飄散。
禿鷲男蹲在屍塊堆中,撿起了兩塊玩意,一個是三角區,一個像前列腺,隨手丟向大編織袋。他將袋子捲成一團,拔腿離開,然而邁了幾步,他再次返回案發現場,望著馬寶丁的滿地碎屍,大概能有五分鐘的時間,禿鷲男雙手並用的把屍塊紛紛撿起拋入垃圾桶,最後把裂為兩半的頭顱像熱狗一樣夾住病歷本,放入垃圾桶內的最上方,他這才扣上蓋子離開了此地,走的時候不徐不快的,似乎沒有作完案的心悸與慌亂。
我關閉了播放器,倚在桌前半天沒吭聲,影片中的一幕幕不停地在眼前浮現,我毛骨悚然,越回味越牴觸,源於心頭的顫慄。難怪林慕夏覺得可怕,如果把作案過程比作女人,過去時的案發過程影片有不少,屬於驚豔型的,饒是再兇殘的犯罪情景,頂多第一次看時較為恐怖,看的次數多了,就感覺稀鬆平常了。然而這次的絕對是耐看型的,觀者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隨著禿鷲男的刀影轉動,每一刀落下,就有一塊骨肉分離主體,當我以為接下來禿鷲男能砍哪個部位時,他卻控制刀身落向你意想不到的地方,跨度之大使得我暗暗咂舌,我不敢眨一下眼睛,唯恐錯過了哪一幕,看完時所有的片段難以從腦海中驅逐,無形間一遍又一遍的回放。
不僅如此,這段影片絕對讓人生不起看第二次的心,配上主角的防毒面具,恐怖的意境甚濃!
“凌宇,看完了?”林慕夏走到近前,她詢問的道:“你有何感想?”
“四個字,觸目驚心。”我覺得評價的有點草率了,於是補充的說:“如果再加四個字,簡單粗暴。”
“知道嗎,我看完到現在,腦袋裡一直重現影片中的場景。”林慕夏捏動眉心,她鬱悶的道:“這也是我沒和你聊影片的原因,想等平復下來再說的,結果你主動問了。”
我努力的沉下心,分析的說:“禿鷲男,嗯,就是戴有防毒面具的主角,他絕對是玩刀的好手,可拆分的刀,並不常見。”
“他的身高,一米五,像鄭爽描述的小澤。”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猜測的道:“難道讓鄭爽寧可作死也不敢直說的小澤,就是影片裡揮刀的主角?如過真是,小澤確實讓人發自內心的恐懼。”
“有一點比較奇怪,他殺人碎屍完畢,取出了形如道符的玩意,甚至還做出了電視劇的效果,無火自燃,像是一道必備的程式。”我驚疑不定的道:“難道說,禿鷲男本身是一個道士?”
林慕夏深有同感的說:“別的不說,單憑這一手,就完爆小耳朵這個不入流的假道士。”
“無成本投入,畫素惡劣,效果卻能完爆任何影視,餘影繞心,三日而不絕。”我“贊”不絕口的道完,擔憂的道:“這個人,絕對是隱患,我直覺跟分屍大魔王一個級別的。”
“其實你錯了,單論危險程度,他至少是分屍大魔王的五倍。”林慕夏蹙起眉毛,她糾正的說:“分屍大魔王本性並不壞,因此他殺的人有限,絕不是濫殺無辜。反觀這次的禿鷲男,我眼前彷彿浮現出了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的魔鬼。”
我閉上眼睛,把路段監控與寶二河畔小樹林中的案發影片進行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