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泥濘不堪的窄路時,遇到一個收破爛的老頭,他年事已高,騎了輛三輪車,後邊馱著厚厚一摞的垃圾,紙殼子、廢舊金屬之類的。
騎行在此處,由於破爛過重,車輪子好像陷入淤泥,他走下車推了半晌,車軲轆紋絲不動。
“頭兒,我過去幫幫他,也好給咱讓路。”
給車熄了火,我走下車,傾斜著身子,以肩膀抵在三輪車後邊,使勁一拱,便將車軲轆推出泥坑。
老頭轉過身看向我,慈祥的笑了笑,“小夥子,三克油。”
“你是……”
我總感覺在哪裡見過這收破爛的老頭,越看越眼熟,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會,終於憶起,嚇得我慌忙往後退去,大白天的見鬼了不成?這副面孔……出自破土坯房東屋那把太師椅後的遺像!
第一百一十章:三和村
心驚膽戰的我沒注意腳下,可謂是黴運連連,在向後退的時候,我不小心踩住一塊石頭,滋溜一下沒站穩,滑倒在地,身上沾滿了冰涼的稀泥。
老頭鬆開推車的手,“小夥子,當心點。”他向我走近,探出枯瘦的胳膊想攙扶。
“別,別過來。”
我慌忙站起身,顧不上髒兮兮的衣服,一把拉開車門鑽進了車內。給別克車的駕駛座弄得滿目瘡痍,正在和衛龍聊天的裴奚貞愣住,他無比糾結的道:“你去做好事,惹了一身髒不說,就這還敢上我的車?”
“頭兒,聽我解釋!”平復了下情緒,我指著窗外三輪車旁的老頭,結巴道:“有鬼!”
“大白天的哪有鬼?”
裴奚貞嗔怪的斜了我一眼,隨即將視線移向收破爛的老頭,他定睛一瞧,身體猛地哆嗦了一下,顯然也有被嚇到,“小宇,這次先原諒你了。等回去給我掏清洗車內飾的錢。”
到底是見識過大風大浪,他很快鎮靜下來,“咱們現在離紅旗鎮多遠?”
“稍等。”我遙望著不遠處的村落,低頭瞅了瞅地圖,粗略的估算道:“大概在東南方向的五里地,快到了紅旗鎮下轄的三和村。”
收破爛的老頭見我幫他使得三輪車脫離困境,事後熱心的我又沾滿了泥,他心裡似乎有些過意不去,主動把三輪車停在狹路的最邊緣,衝我向前擺了擺手,笑吟吟的作出“請過”的手勢。
離奇古怪的零院折騰了我們這麼多天,哪會放過這麼重要的線索,眼前的老頭極有可能是舊籬笆院的主人。
我們倆同時下了車,讓情緒還不穩定的衛龍留在車裡。裴奚貞走到老頭面前,先自我介紹了一番。對方一聽我們是警察,愈發的熱情,他熱切的將手與裴奚貞緊緊地握在一塊。
老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夥子,對不起,有沒有受傷?”觀其飽經風霜的面容,年紀起碼得有八十歲往上,但口齒清晰,身子骨還算硬朗。
“沒有、沒有。”我有些尷尬,脫掉上衣抖了抖泥巴,刨根問底道:“老爺爺,你今年貴庚?家住哪的遠不遠,看你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一個人辛苦?”
“三和村。”
老頭的眉梢湧上一抹哀愁,他擦去額頭的汗水道:“今年我也就八十三歲,膝下有個不孝子,迫於生計,我也沒辦法啊,誰不想享受天倫之樂。”
“小宇。”裴奚貞伏在我耳邊低語:“我能確定他並不是遺像上的人,遺像的那位左臉有顆痣,這老人沒有。兩者之間面貌相似,要麼是巧合,要麼有血緣關係。”
“頭兒,你觀察真是細緻入微,只看過一次遺像,就能記得這麼清楚。”搖了搖頭,我暗笑方才自己大驚小怪出了醜。
裴奚貞故作驚訝道,“老大爺,你有沒有哥哥或者弟弟?”
“啊,兄弟?沒有。”他說。
“可真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