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公交車上人總是很少的。
雖然人少,但是不代表就會有並排在一起的座位,所有人都零零散散坐著。
所以她們一上去的時候,就看見。
兩個挨在一起的座位,總是一個有人一個沒人。
溫迢心情複雜,不能和陸子承坐在一塊兒了。
她穿過一個女生,坐到了右邊的靠窗邊。
眼見著陸子承坐上了她對稱的位置,心如死灰。
隨後她和還在過道上站定的祁也對視了一眼。
內勾外翹的桃花眼,隨意瞟一眼,都似是有情,更何況這樣對視了。
兩個人的視線膠著,一時都沒移開視線。
車身啟動,祁也由於慣性往前一個踉蹌,似乎打破了某道封印,他唇角抿出一抹笑。
之後自如地坐上了溫迢後面的位置。
溫迢:「……」
窗外的景色快速後退,窗戶上掛著雨線,斑駁交錯,模糊著車內人的視線。
就在溫迢以為祁也在後面不會作什麼妖的時候,一撮頭髮絲傳來一陣被拉扯的疼痛。
她這輩子沒有想到她會在大學時候,在公交車上,重演小學男女生才會玩的小把戲。
!!
煩不煩真是!!
她的手往後摸索,找到那一撮髮絲,祁也沒打算幼稚地和她還搶這一小撮頭髮,立馬就鬆開了手。
鬆開了手那就好辦了,溫迢回身看過去,抬手迅速精準地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打完之後手心麻麻的疼,但是甩了人之後氣勢就是足。
她趾高氣昂:「你別動手動腳的,都多大人了,幼不幼稚。」
祁也沒被她的氣勢震懾道,反而抿唇,挑釁地沖她淡笑。
於是一路上,祁也就會輕輕揪一下她的頭髮,到最後溫迢都懶得回頭看了,知道祁也不會用力,就是腦子有點不清醒,喜歡玩這種小學生玩剩下的東西。
到換下一趟車的時候,她主動擺脫,找到了兩個並排的位置和喬思坐到了一起,最後喬思非常自覺地又將這個位置讓給了陸子承。
於是溫迢如願以償地和陸子承坐了後半路,讓她重新感受到了什麼叫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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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城是個依山傍水的小鎮,剛下了雨,河上飄起了濃濃的霧氣,像輕紗一般籠罩著大地。
一行人到了地方之後就直奔訂好的民宿。
民宿老闆是個很和藹的阿姨,見他們過來就熱情地打招呼:「早上好,吃飯了嗎?」
溫迢迎上去:「早上好!還沒吃!」
並不算是很豪華的民宿,但是很有生活氣息,價格也實惠。
溫迢將東西一樣一樣地拿出來,「我感覺來到這裡我的心靈被淨化了。」
喬思拉開窗戶往外看去:「我覺得這裡的空氣都很舒服,清清涼涼的。」
床都被鋪的整整齊齊的,將自己的瓶瓶罐罐和衣服拿出來之後,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倆人一起扒在窗戶邊上往外拍照。
青石板,綠青苔,古色古香的建築,空氣濕潤地好像能掐出水來,底下的行人步履都很慢,樓下基本都是商鋪,不少賣早點的正在開張。
「篤篤、篤篤」
門外傳來兩聲清脆的敲門聲。
溫迢碰喬思:「你去開個門。」
喬思擠她:「你去。」
溫迢跑過去開了門,發現門外站著的人竟然是祁也。
溫迢緊緊扒著房門:「你過來幹嘛?」
祁也冷嗤一聲,抬起手將手裡的一大包東西給她。
溫迢怔了怔,目光移向塑膠袋裡面花花綠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