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也的手在半空中一頓,隨後輕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挑起她肩膀上的書包帶子。
溫迢左肩上的壓力瞬間消失。
她明白自己自作多情了,有點尷尬,還以為他要摸她的臉。
祁也說:「把書包給我。」
溫迢聽話得將右邊的書包帶子要放了下來,祁也順勢將她的包撈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你的包呢?」
「我讓室友給我帶過去了,我主要是來幫你揹包。」
「你放心,不是陸子承。」
祁也將溫迢粉色的雙肩包背成了斜挎包。
溫迢看了看這與他周身的氣質格外不搭的包,又瞟了眼祁也的臉色。
看起來很平靜。
祁也扭頭,揚了揚眉,「看路。」
「啊?」溫迢一愣,臉一紅,「好、好———」
話還沒說完,祁也拽住她的胳膊。
「我說了看路,怎麼不聽。」
溫迢反應過來,注意到前面那個下過雨後積起的不小的一片水窪,她的腳腳差點就踩進去了。
「沒來得及看。」
溫迢小聲替自己辯解。
「今天暫且信你。」
學校裡很多地方都要維修了,有的地磚翹起來,有的地方又凹下去,反正就是隨處可見的水窪。
夜晚時分,靠近寢室這邊的路燈很暗。
溫迢看不太清路,祁也在旁邊提醒,時不時拉她一把,才不至於讓她踩進一個接一個的坑裡。
好不容易到了教室門口,溫迢在進門的前一刻又把祁也拉住。
祁也剛邁進門檻的腳步收了回來,「怎麼了?」
「他來了嗎?」
兩個人都清楚這個他指的是誰。
「他在我前面出的寢室。」
溫迢一愣,那估計是到了。
她推祁也的胳膊,「你先進去幫我看一眼他坐在哪兒?」
祁也好笑,「某人在寢室不是還說不怕嗎?」
「我不怕,我就是讓你去探明敵情,我再考慮等會兒以什麼姿勢進去打臉。」
祁也不拆穿她,轉身進了教室,在教室門口站了一會兒。
「他坐在靠門的第三排,過道旁邊。」
「那我們坐左邊去。」溫迢乾脆道。
祁也笑出了聲,「你認真的?」
「認真的。」
祁也認真地看了她一會兒,拉著她的手就要進去。
溫迢心裡一緊,連忙另外一隻手也扒過來拉住他的胳膊,「我不。」
「求你了。」
她的聲音低若蚊蠅。
「我們從左邊。」
祁也堅持不過半秒,妥協,安撫般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溫迢將帽子拉起來扣到自己頭上,又把口罩戴上,她仰起頭看他,「認得出來嗎?」
「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溫迢?就你這樣的,再穿八件,我都能把你認出來。」
「這麼明顯嗎?」
溫迢雙眼瞪大,不敢置信。
祁也聲音緩和了幾分,抬手將她把帽子整理好,「不明顯,走吧。」
祁也身體還沒完全進去,手臂忽然被溫迢抱住。
他一怔,低頭。
溫迢整個人靠在他的胳膊上,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見她寬大的帽子,因為緊張而微屈著的背。
這種自習課,人一向來得不算早,所以教室裡現在沒什麼人,只有幾個人三三兩兩分佈在各處。
於是,祁也走到講臺中央,就被陸子承給瞧見了。
單是祁也一個人的話,陸子承是不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