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胤禛在公務上花的精力越來越多,長此下去,說不定真要應驗歷史的結局了。
胤禛在她額上印上一吻,柔聲應道:“放心,爺心裡都有數。倒是你,這陣子又跑孃家,又煩蕭馭的事,許久不曾好生歇歇了,趁著隨駕避暑前的準備,好好緩緩。”
小夫妻倆你濃我濃的叮囑完彼此,下了馬車,吩咐下人將槿璽孃家送的回禮搬進庫房後,就相攜入臥室更衣小憩了,至於晚膳,兩人因為中午的時候大開食慾,吃了不少黑松露做佐料的美食大餐,當下還沒什麼胃口,索性等晚點再下碗什錦麵吃吃算了。
………………
六月二十四這日,隨駕塞外避暑的名單終於下來了,胤禛果然大名在列,槿璽作為四皇子福晉也須隨行。除胤禛外,同行的皇子阿哥,有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九阿哥,至於太子,此次受康熙委命,被留駐紫禁城,在諸位兩朝大臣的輔佐下,施行監國之職。
於是,心情極好的槿璽收拾起行李來也異常愉悅。
胤禛下朝時,槿璽正哼著小曲兒在理衣櫃。
“什麼事這麼開心?”胤禛掀簾子入房,朝門口守著的絳蕊擺擺手,意即不需要她伺候,絳蕊恭敬退出臥房,留下夫妻倆溫馨相對。
“用不著和太子一起去塞上避暑,你說開不開心?”槿璽笑著迎上前,替胤禛褪下朝服,換上常服,又給他絞了溫溼巾,讓他擦了把臉。
“呵……你呀,到時在外人跟前可別如此喜形於色,太子再怎麼說也是東宮之主,得罪了他,與咱們並無好處。反倒讓他對咱們存了別樣的心思,阻礙咱們行事。”胤禛失笑。
“這個我自然知道。最多隻在私下開心罷了。”槿璽嗔睨了他一眼,忽而想起德妃早上的提議,憂心地問道:“十四弟不在隨駕名單內,額娘有心想帶他去塞上見見世面,你說這……”
“額娘真是胡鬧,隨駕名單豈是咱們能隨意增減的。皇阿瑪之所以沒將幾個小的列上,也是出於他們的安危考慮。塞上風光雖好,可也潛在著不少危險……額娘若真提了這個建議,說不定連她自己的隨駕資格都被取消了。”胤禛搖頭嘆道。
自從有了胤禎,他這輩子的生母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做什麼說什麼都三句話不離胤禎,連隨駕都想私下捎上胤禎。可胤禎是皇子阿哥,又不是無關緊要的宮女太監,隨便自己可以替換。她越是這般上心,越會慣壞胤禎,也越發讓皇阿瑪對她失望……一個何事都只想到自己兒子利益的母妃,能教出怎樣的兒子來?莫怪乎現在的十四阿哥這般驕縱跋扈。連比他小几歲的十六弟胤祿也比他懂事很多。
“額娘還說讓我問問你,意思是想讓你去說服皇阿瑪吧?唉,額娘她怎麼也就不想想……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十四弟是他兒子,難道你不是嗎?”槿璽有些替胤禛抱屈。
胤禛倒無所謂,一來,他有著前世三十來年的記憶,成年人的靈魂人讓他沒那麼多計較。二來,他來到大清十五年,有大半時間被養在已故的佟皇后名下,與生母德妃確實少了許多牽絆。或許也正因因為如此,德妃在有了小兒子之後,將滿腔的愛意澆灌在了她親手帶大的胤禎身上。
所以,他並不怪她,也不覺得她寵愛十四弟有什麼不對。只是,私底下寵歸寵,一旦與皇阿瑪親定的旨意相違背,就該打住才是啊……
“這件事我自己去和額娘解釋,你就別為難了。下個月初一就要啟程,八月上旬才返京,一回來就要中秋了,要不先將各宮及你孃家的中秋禮備下?免得一回來就手忙腳亂……”胤禛掃到桌案上那本喜荷剛呈上不久的庫房帳冊,遂提議道。
槿璽自是贊成。整理好兩人隨駕要用到的衣衫鞋襪後,就翻閱起庫房帳冊,細算起今年中秋需要送到各宮各府的佳禮來。
胤禛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