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謝述塵對他脾氣就好不起來, 睜眼攆人。
陳述不走, 往沙發裡面一窩:「我酒還沒醒呢, 不能開車。」
「你那個,眼鏡。」他又想起自己乾的『好事』之一,咳了聲說:「我賠你一副。」
謝述塵看他一眼:「兩千,轉帳。」
「收錢你倒是快。」陳述立刻摸手機,身上摸半天沒摸到:「我手機呢?」
「你問我?」謝述塵皺了下眉。
「我喝多了我不問你問誰?不是你把我扶回來的嗎?就在西裝……操。」陳述倏地起身, 看著他。
「不是, 你扔我衣服幹什麼?」
謝述塵顯然也反應過來什麼:「如果我沒記錯,那是我的衣服。」
陳述:「……」
那還他媽真是謝述塵的衣服。
謝述塵看了眼腕錶,手指在錶盤上敲了兩下, 溫馨提醒:「清潔阿姨們四點半上班, 你還有時間。」
「門在那邊。」
「你行。」陳述指了指他, 飛速離開房間衝下樓。
兩分鐘後,謝述塵起身到露臺,看到了陳述向小區門口飛奔的身影。二十七歲了,跑得還挺快,不容易。
也許是陳述背影實在過於狼狽,謝述塵忽地笑了一下,心裡的怒氣消散許多。
不過他這一笑就牽扯到了嘴唇上已經結痂的傷口,陳述昨晚咬那一下是真疼,半點旖旎的心思都沒有,就是單純地為了咬他。
屬狗的嗎?
謝述塵唇角拉平,轉身回臥室準備補覺。
陳述趕在早上撿垃圾的老太太之前在垃圾桶裡翻到了謝述塵借他的西裝。
從昨晚到現在沒有多少人扔垃圾,西裝上面除了有他昨晚嘔吐時沾上的一點髒東西以外倒沒什麼別的,只是味道很臭。
陳述乾嘔一聲,掏出手機確認完好,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拎著,轉身又回了御景裡面,憑藉自己的記憶原路返回。
昨晚謝述塵怕陳述忽然起來作妖,又不想讓陳述進自己房間,只能在沙發上坐著睡了幾個小時,精神持續緊繃。
現在陳述走了,他終於可以安靜的休息,謝述塵閉上眼。
十分鐘後,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咚咚咚的,力道很大。
謝述塵剛要睡著又被吵醒,很不耐煩地擰了下眉,翻了個身。外面肯定是陳述,他不想開,希望陳述能自覺地滾。
「謝述塵!謝述塵!」陳述顯然沒有那個自覺,開始邊敲邊喊。
現在才四點多,這樣下去對面的鄰居肯定要被他喊出來,找物業就更麻煩了。謝述塵吸了口氣,怒而起身,出去開門。
「陳述,你有病嗎?」謝述塵用手抵著門,把人攔門外。
「別在門口吵,一會兒鄰居出來罵我們。」陳述一手拎著手機,推開他的手進去,「你家有沒有酒精?酒精濕巾也行。」
這人進屋的氣勢跟土匪進村一樣,謝述塵平時再好的脾氣在他身上都白搭。
他關上門,從櫃子裡拎出醫藥箱給陳述,坐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陳述給手機消毒。
「你剛要睡覺?」陳述感覺謝述塵頭髮有點亂。
謝述塵捏了下眉心:「知道就快走。」
「我嘴裡有酒味,開不了車,你再收留我幾個小時。」陳述給手機消完毒,又問:「充電器有嗎?」
謝述塵從沙發縫裡拽出來扔他身上。
「別這麼暴力。」陳述捱了一下,笑著說:「謝述塵,你說我這算不算看到了你的另一面?」
眾人眼裡溫潤斯文的心理醫生,私下竟然是愛冷臉還愛發脾氣的性格。
還會讓人滾,多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