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述塵原本還秉承著「哪怕是親人也不能隨意透露患者病情」的原則,但他發現除了陳漾暈倒進醫院的事,這一家人之間似乎不存在什麼秘密。
彼此之間莫名地拿捏了很好分寸感,該問的一句不落,不該問的也一個字不提。
就只有陳述,對陳漾有很明顯的弟控屬性。
謝述塵以前從沒感受過這樣的家庭氛圍,後面整個聊天過程中,尹媽媽臉上的笑容就沒放下來過,一會兒說說陳漾一會兒說說陳述,謝述塵負責聽,竟然破天荒地走了兩次神。
客廳茶几上已經有水果了,陳爸爸又在廚房洗了盒草莓,陳述想伸手拿一個吃,卻被陳爸爸一巴掌拍開。
「給人家謝醫生和漾漾拿去。」陳爸爸告訴他:「不許偷吃啊。」
陳述撇嘴,端著轉頭走了,還是偷吃。
然後往茶几上一放,推到謝述塵和陳漾中間,嘴裡的還沒嚥下去,含糊說:「謝醫生,漾漾,少吃點啊,一會兒開飯了。」
尹女士不滿:「你這臭小子,沒看見我是不是?」
「哎呀您不不愛吃草莓嘛。」陳述拍拍尹女士肩膀,「您也吃,您多吃,都給您吃。」
尹媽媽呼啦給他一巴掌,陳述捱了之後捂著手臂有點尷尬地看了謝述塵一眼,轉身回廚房。
沒一會兒,廚房裡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陳漾之前大概有一個月沒過回家,很饞爸爸的手藝,所以草莓沒吃幾口,晚上的飯倒沒忍住多吃了半碗。
然後吃完就後悔,揉揉肚子嘆氣。
謝述塵雖然是被陳述硬拉到家裡吃飯的,但是來了之後卻很從容,也吃得很飽,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謝謝叔叔阿姨款待,飯菜很香。」
陳爸爸笑呵呵地說他客氣了。
他不在法院敲小錘或者不打陳述的時候,看起來還是很儒雅可親的長相,陳述有點像他。
而陳漾就更像尹女士一點,五官更精緻漂亮。
飯後又聊了一會兒,謝述塵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告辭,兩位長輩熱情地要送他,陳述沒讓。
人是陳述自己送的,他到車上問謝述塵:「還沒問你住哪?」
「御景湖苑。」謝述塵頓了下,溫聲道:「謝謝。」
陳述點頭:「地兒不錯。」
御景那邊兒寸金寸土的地皮,結合謝述塵的收費標準,他的收入應該很可觀。陳述把人送到,然後在謝述塵下車的時候,往他懷裡塞了個紅包。
見謝述塵又要皺眉,陳述立刻打斷:「哎哎,我爸媽讓我給你的,別說不要,我要原封不動拿回去了又得捱揍,我爸下手多狠你又不是沒看到。」
「他們老兩口的一點心意,漾漾以後的病還得麻煩你費心,謝醫生你就收下吧。」
謝述塵聽完猶豫片刻,才把紅包收下,向來平淡看人的目光中有一絲淺淡的波動:「謝謝。」
「會向我爸媽轉達的,以後多來啊。「陳述拍了下他的肩:「走了。」
-
陳述回家的時候,陳爸爸和尹女士已經去公園遛彎了,陳漾也正好換了身運動服打算出門跑步,就順便問他哥要不要一起。
「幾點了你跑步?」
「不晚,這幾天沒鍛鍊。」陳漾微微皺眉。
倒不是體力不好了,就是參加節目後他冷不丁從長期高節奏的舞蹈訓練壓力下鬆散下來,人開始控制不住地犯懶。
那天爬山就是,他實際也不是累得不能爬,但當時就是不想走。
還有上午去舞蹈室,他也不出意料地被老師「訓」了一頓,還好沒真的帶裴灼去,他們老師可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留的。
陳漾可不想給裴灼看到。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