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裴灼重新靠回身後的鏡子上,胸口起伏,看了陳漾一會兒,忽然對他伸出手,啞聲問:「牽一會兒試試?」
「現在?」
陳漾左右看了看空曠的舞蹈室,搖頭:「不行。」
裴灼被拒絕了也不尷尬,從容淡然地收回手:「那等離開這裡再牽。」
陳漾沒說話。
裴灼挑眉:「不治了?」
「治。」陳漾有點埋怨地瞪他一眼:「我說停就停,你不能牽太久。」
「聽你的。」裴灼笑起來,答應的很爽快。
哪怕他和陳漾都知道,這句答應也就是說說而已。
門在這時被敲響,嚴梨推門而入的時候,陳漾剛站起來,臉上還泛著一點紅。
而裴灼坐在地上,西裝外套大敞直開,襯衫前襟有些凌亂,性感的鎖骨露在外面,上面還有一處剛才陳漾倒他懷裡時磕出來的紅。
「你們……」嚴梨手扶著門,站在原地猶豫了下,視線迴避道:「幹嘛呢?」
難道陳漾病好了?那也不能在舞蹈室……
嚴梨臉上隱隱透露出不太高興的神色,眼角的細紋都擠在了在一起。
「剛跳完舞。」陳漾的腳輕輕踢了裴灼的小腿一下,儘量平穩地解釋:「老師,您快進來說話吧。」
裴灼被陳漾踢得輕「嘖」了聲,整理好襯衫和西裝站了起來。
這事搞得,好像他真和陳漾在這裡做了什麼一樣。
他倒是想。
裴灼眼裡有點隱晦的不爽,但沒表現出來。對長輩,他唇邊依舊帶著笑地打招呼:「嚴老師好。」
嚴梨應了聲,看著裴灼高大寬闊的身形,比陳漾還高几公分呢,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心裡有點納悶——怎麼感覺裴灼是被動的那個呢?
「陳漾跳了哪支?」嚴梨問他。
「《戒》。」裴灼看了眼陳漾,答道:「能親眼看到陳漾老師跳舞,感受遠比影片裡看到時更深刻。」
嚴梨聽裴灼這麼說,點了點頭,目光慈愛而讚賞地看著陳漾:「你說得對,漾漾就是天生的舞者。」
毫不誇張地說,陳漾是嚴梨見過的最有天賦、最有靈氣的舞者,好像生來就長了一身會跳舞的骨頭。
裴灼笑著對陳漾揚了下眉。
陳漾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聽見老師問他:「要不要參加一場雙人舞蹈大賽?」
「雙人舞啊,」陳漾蹙眉:「想是想,但是我的病……」
「放心,不用肢體接觸。」嚴梨正色道:「漾漾,這次的舞蹈設計很特別,但是難度很高。」
不用肢體接觸的雙人舞?
陳漾眼睛一亮:「有影片嗎?」
「沒有。」嚴梨搖頭:「這是一次新嘗試,編舞老師完成起來有點困難,呈現不出整支舞蹈的效果。」
陳漾更感興趣了,拉著老師的衣服一起坐下:「您跟我說一下詳細情況。」
嚴梨笑著點頭。
參賽的舞曲目叫做《入障》,選曲已經定下來了,正在聯絡版權。
而《入障》是一場劍舞,一名劍客想要對抗自己的心魔,所以舞臺需要兩個人,一個「本我」,一個「心魔」。
一般來說,雙人舞一定會有肢體接觸,尤其是像「心魔」這種難以驅除和割捨的角色,要體現痛苦和糾葛都會有舞者肢體的纏繞。
但這支舞蹈的形式特別,是「本我」在舞臺上跳,而「心魔」則需要在半空中完成整支舞蹈。
「半空中?」陳漾微微睜大眼睛:「沒有著力點嗎?」
裴灼也微微蹙眉:「會上威亞?」
嚴梨點頭:「是的,空中的舞者全程都需要藉助威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