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說完,轉回話題低聲問:「剛才醫生告訴我漾漾現在穩定了沒事,但是我想問問漾漾這幾天情況怎麼樣?」
「本來一直都很好,他很配合治療,有很大的進步,但是今天突然……」謝述塵也有些憂心地嘆了口氣:「我怕他醒來後,一切又回到原點。」
「那姓餘的!」陳述沒忍住又罵了一堆,之後說:「我怕漾漾有陰影。」
謝述塵點頭:「現在不好說,等他醒來再看情況吧。」
他早就研究過陳漾以前的病例,陳漾從小生活環境很好,沒有任何心理陰影,就是忽然患上的「肢體接觸障礙」,之前幾位醫生想對症下藥都找不到原因。
所以謝述塵一開始就沒找原因,而是直接給出了治療方案,能治好病才是最重要的。
陳述點頭,這也是他知情的。
就在此時,躺在病床上的陳漾忽然發出微弱的聲音,嘴裡似乎在喊著什麼。
陳述精神一震,立刻坐下來,放輕聲音關切詢問:「怎麼了漾漾?很難受是不是?熱?還是渴了?」
「哥現在給你擦擦奧。」陳述要心疼死了,打濕毛巾說:「麻煩謝醫生倒杯水。」
「好。」
陳述細緻地給陳漾擦了一遍胸口和手臂,然後洗了毛巾又擰乾,放到陳漾額頭上,又拿勺子順著唇縫給他餵了點水,陳漾的眉頭才緩緩松下來。
過了幾分鐘,陳漾又說了句什麼,聲音太小,陳述沒聽清,耳朵湊過去問:「什麼?誰?」
「找哥還是找爸媽?哥在呢……」
陳漾似乎聽到了一樣,嘴唇動了下,無意識間吐出兩個字。
「被?什麼被?」陳述把被子給陳漾掖了掖。
陳漾:「裴……」
「裴?」陳述這次真聽清了,眉頭不悅地皺起,變臉似的:「裴?裴灼?」
陳漾沒動靜了,彷彿是預設了。
陳述冷著臉不動,還是謝述塵開口幫他落實:「是找裴灼,把人喊進來吧,陳漾應該快醒了。」
「不去。」陳述不太爽。
自家寶貝弟弟剛有了點意識喊得人居然不是他,而是一個才認識了幾天的臭小子?
陳述臭著一張臉:「要去你去。」
謝述塵搖了搖頭,就真的轉身出去喊人了。
陳述連忙「哎」了幾聲,嘀咕著起身跟出去,開門後視線一掃卻並沒有看見裴灼人影。
結果低頭一看,發現裴灼這小子有椅子不坐,挺大的塊頭兒非蹲在門邊上,模樣瞧著落魄可憐跟什麼似的,身上一股煙味兒。
這人剛才肯定是跑去哪兒抽菸了。
裴灼聽到聲音迅速站起身,開口聲音沙啞,咳了兩聲,眼含期待:「陳漾醒了?」
「沒醒。」陳述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你小子蹲這兒裝什麼可憐?」
裴灼自動忽略下半句,聽到陳漾沒醒,眸光黯淡下來。
「行行行,趕緊進去進去。」陳述看他這樣,側身擺了擺手。
裴灼神色一亮,轉身剛走一步,忽然停下來,手伸到嘴邊兒哈了口氣,眉頭一皺:「我去漱口。」
「漱什麼口?我讓你進去看人,又不是讓你進去親嘴的。」
裴灼的視線越過陳述看向病床上安安靜靜躺著的陳漾,喉結艱澀滑動:「我抽菸了,他聞到會難受。」
陳述一聽也是這個道理,心說裴灼心思還挺細,瞅他一眼語氣稍緩:「那你趕緊,謝述塵說漾漾快醒了。」
裴灼點頭,去醫院樓下買了水和口香糖,昂貴的定製外套也脫了扔垃圾桶裡,站外面吹了兩分鐘散味,這才回去。
這次有了陳述的許可,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守著陳漾,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