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啞聲說:「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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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述是真的有點喝蒙了,沒演。他酒量天生就不行,這麼多年在商場飯局的歷練也沒見進步一點。
為此他請的秘書不論男女,都是一個塞一個的能喝,連提成都額外高一些。
他自己死活都做不了的事,身邊總得有人能應付。
但今天和陳漾他們聚餐,他總不能帶秘書,加上這幾天沒休息好,很快就喝得迷迷糊糊頭重腳輕了。
他喝醉耍瘋,受苦的人卻是謝述塵。
代駕還在開車的時候,陳述就在後面拉著謝述塵死不撒手,嘴裡念著「漾漾」。
知道的比如謝述塵,明白他是弟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苦苦喊著的是哪個小情人的名字。
比如代駕司機,他幾次三番透過後視鏡往後面看,以為是陳述抱著一個男人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
還喊得那麼惆悵,好像物件讓人搶了似的。
可憐被抱著的那個呦,瞧著文質彬彬好相處的,明明和喝多的人穿著情侶裝卻不被愛,眼看著臉色都隱忍的青黑青黑的了,心裡邊可不得難受死?
司機的目光逐漸變得同情而憐憫。
「陳述。」謝述塵第n次推開往他身上靠的男人,摘下眼鏡,捏了下眉心說:「我是謝述塵。」
他自認為骨子裡比別人涼薄許多,平時也很少有較大的情緒起伏。此刻卻也被陳述一遍一遍認錯人喊錯名字而喊得心煩意亂。
「漾、謝述塵……」陳述的眼睛比剛才睜大了點,兩手找到旁邊人的臉用力捧著,盯了會兒說:「別開玩笑了。」
他摸著面前之人的眼睛,醉醺醺地說:「人家戴眼鏡,你沒有,還謝述塵……別鬧了。」
謝述塵手裡捏著剛摘下來的眼鏡:「……」
他的眼鏡本來沒度數,是老師說他的眼神過於冷漠,很難讓患者放下警惕,他才會靠著薄薄的一層鏡片來遮掩自己。
沒想到此刻自己摘了眼鏡,這人就認不出來了。同樣一張臉,戴不戴眼鏡,變化能有多大?
陳述動了下唇,視線清晰了些,看清不是自己弟弟,笑著拍拍他的臉:「嘿,你還挺帥……」
「坐好。」謝述塵掰開他的手把他推到一邊,眼鏡揣進口袋裡,反手掐著陳述的臉頰警告:「別動。」
陳述掙紮了兩下,也許是察覺到有人生氣,靠在那邊的車窗上自己嘟囔去了。
司機注意到這番動靜,又看了眼後視鏡,謝述塵敏銳抬眸,倏地和司機對上視線。
這一眼讓司機心驚不已,感覺後面坐著的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氣場變得冷厲起來,他不敢再看了。
謝述塵垂眸,聲線微冷:「改地址,直接去御景,開快點。」
御景離他們比陳述家要近很多,一般就算是代駕司機也不願意中途改道。但他現在有點慌,什麼也沒說,油門一踩加快速度。
後面十五分鐘的路程,硬是被他縮減成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地方,代駕瞅他們一眼,趕緊下車走人。
陳述大概是路上鬧累了,睡了幾分鐘,現在下了車後知後覺感到胃裡難受,但還憋著。
謝述塵攥了下手,給他肚子一拳,然後把陳述扔一邊,等他吐完又扔瓶水給他:「喝,漱口。」
否則他絕對不會讓陳述進他家的門。
陳述這會兒倒是能聽懂話,喝了水再吐,反覆幾次終於舒服了,腳步不穩地打了個嗝。
謝述塵有點受不了他,把他外套扒了扔垃圾桶裡,陳述身上就剩了件襯衫,風一吹,人打了個激靈。
「謝述塵……」他終於徹底看清楚人了,揉了下眼睛,越揉紅得越厲害。
謝述塵沒說話,冰雕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