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要求。」楚時霄言簡意賅，淡淡地掃了簡時意一眼，目光中說不上是什麼情緒，有點複雜，但總之不是喜歡。
他徑直轉身：「走了。」
簡時意看著他的背影，苦澀地咬了下嘴唇：「陳漾，他是不是討厭我啊？」
「不是的。」陳漾有點心疼，拍了拍簡時意的肩：「楚總可能就是那個性格，慢慢來。」
簡時意委委屈屈地「嗯」了一聲，鼻音很重。
「上車吧。」裴灼取車回來了，下來給陳漾開了副駕駛車門。陳漾卻對裴灼搖了搖頭，有些憂心地和簡時意一起坐了後面。
裴灼表示明白。
因為簡時意的情緒很低落，陳漾溫聲細語地安慰了他一路，到別墅後又把簡時意送回房間，自己嗓子都啞了。
「喝點水。」裴灼回房間第一件事就是給陳漾倒溫水。
陳漾大口大口地喝了一杯，很不理解地問：「楚時霄是不喜歡簡時意這個型別嗎？」
「不好說。」裴灼緩聲安慰他：「可能覺得年齡差太大，也可能他什麼型別都不喜歡。」
裴灼記得資料上面寫，楚時霄三十一，而簡時意和陳漾同歲。
他能看出來楚時霄是有些自傲的人，精英人才，有資本，心思難以揣測。陳漾這種心思單純的小呆瓜怎麼可能摸得透。
「好了，別亂猜了，睡覺。」裴灼說。
陳漾打了個哈欠，抱著兔子躺下，閉著眼睛嘟囔：「感覺楚煜楓性格挺活潑的，裴灼你發現了嗎？他的嘴巴和楚總的特別像，性格居然差這麼多。」
一個說起話來滔滔不絕，另一個高冷的半天憋不出兩個字。
「是麼？沒注意。」裴灼也側身躺下，和陳漾面對面，睜眼看著他，語氣幽幽地問：「那陳漾老師覺得楚煜楓怎麼樣？」
「唔。」陳漾說：「挺活潑的，想法很多也很有意思，才二十歲，小孩一個。」
他說這話的時候絲毫不記得自己也才二十四歲，語氣有種所有比他年紀小的人就都是「小孩」的感覺。
「你也才二十四。」裴灼壓低聲音，重音強調：「哥哥。」
陳漾倏地睜眼，對上裴灼幽深的目光，睫毛顫抖：「你喊我什麼？」
「哥哥啊。」裴灼挑眉，慢悠悠道：「喜歡聽？我多喊幾次。」
陳漾緊張得耳朵一顫：「別……不用了。」
他覺得裴灼還是少這樣叫他比較好。陳漾蔫蔫地想：裴灼那樣的一張頂a臉，這麼軟乎乎的稱呼從裴灼嘴裡出來，多容易讓人把持不住啊。
「得，我算看出來了，陳漾老師就是喜歡年紀比自己小的。」裴灼哼笑。
他看陳漾今天和楚煜楓聊得就挺開心，滿心歡喜神采奕奕的，都不怎麼搭理他了。
「我哪有。」陳漾矢口否認，重新閉上眼：「趕緊睡覺。」
裴灼沒說話。
過了十幾秒，他依舊心裡直泛酸水，憋不住輕嘆一聲：「還不承認。」
「…承認什麼。」陳漾大概是真的困了，但又聽到了裴灼的話，下意識想要回答，聲音稍弱。
裴灼看他睏倦的模樣，十分無奈：「沒什麼，快睡——」
「裴灼……」陳漾卻直接抬手遮住了裴灼的嘴。
他眼睛都沒睜開，困得只是憑感覺伸手，觸感溫熱的指尖就輕輕地抵在裴灼的唇角。
裴灼愣住，反應遲鈍地動了下唇，恍然間生出一種自己是在親吻陳漾的手指的錯覺。
「裴灼，」陳漾指尖動了一下，困懨懨的，聲音又輕又低：「我們睡覺好不好……」
裴灼喉結滾了下，沒說話。小心翼翼地握住陳漾的手，一點一點往下挪到了怦怦亂跳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