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萬一是裝的?”
“在這個窮山惡水的地方裝哪有那麼簡單?楊行峰一開始不也想裝,可不出一天就露了餡,柳念郎的挑剔比楊行峰更甚,怎麼可能裝得下去。”老漢道。
“可據董昌府裡的暗線回報,柳念郎和柳絲絲不見蹤影,你何以斷定兩人不是同一人?”
“楊行峰之兄,廬州刺史楊行密已發兵淮南道,氣勢如虹,大有成事之勢,這種形勢下,董昌明面上不敢得罪楊行婉,將柳絲絲母子秘密隱藏是正常之舉。”老漢回答。
來人聞言沉思,皺眉道:“你說得有理,但我們所謀之事至關重要。黃尖坳莊本就是董昌扎到楊行峰心中的一根刺,一旦被楊行峰發現這不僅是紮了他一根刺那麼簡單,以楊行峰的心胸必然懷恨在心,加之楊行密做大,楊行峰會更加肆無忌憚,董昌變著法子討好楊家都無濟於事。”
老漢聽出來人的意思,一再強調此事的重要性,以突出不能輕易相信沈淼這點,便問:“那你要怎樣才肯相信?”
“楊行峰一旦發現礦道,以他多疑的個性必然不肯獨自一人進去查探,他會回來帶上柳念郎一道進去,我們可在那個時候試探他。”
老漢聞言沉默不語,來人以為他要拒絕,便勸:“六公子,成大事不可拘泥小節,況且柳念郎身份尷尬,留下他只有無窮後患。”
老漢閉眼,再次睜開時開口:“我答應你的試探,但你不能妨礙我在事後救他。”
“六公子!!!”來人顯然不想答應。
老漢冷哼:“你又忘了。”
來人只好改口:“吳六,柳念郎不值得你這樣對他。”
“值不值得我心裡有數。還有,他叫沈淼,不叫柳念郎。”
“好吧,我答應你。”來人嘆了口氣,然後踢了踢腳邊的麻袋,“喏,按你的要求挖來的,黃尖白玉筍,整顆的,筍尖剛破土。這周邊的山土質都不好,長不出這種筍,我可是奔了六十里山路,跑去平水山裡給你挖過來的。想我一身絕世輕功,沒去敵營帳中取人家將軍的項上人頭,倒幫你整這種事了。”
老漢無視來人的碎碎念,彎腰單手拎起了麻袋,掂了掂。不錯,這顆毛筍起碼有十斤,便道:“謝了。”說著轉身就走了。
“欸!!”來人一臉哀怨,“就這麼輕飄飄謝了聲?好歹也請我吃一口啊,我還特意給你找了條上好的鹹肉。”鹹肉燉毛筍,鹹篤鮮啊!
老漢無視那人的哀怨,嗯了聲進屋關門了。
來人只好嚥了咽口水走了。
沈淼是被一股誘人的香味勾醒的,是燉肉,還是燉鹹肉,鈣香味裡帶著一絲鹹,湯汁一定已經是乳白色了的,撲通撲通~~又有其他食材放下去了,這個季節最好的食材是筍,鹹肉和毛筍是絕配!是鹹篤鮮?沈淼使用動了動鼻子,聞香味,果然!有筍的味道!!
嗷~~~沈淼一個鯉魚打挺就要起來。
然而……
樂極生悲,他忘了他的傷。
“嗷嗚……”沈淼捂著胸口大呼一聲。
老漢忙探頭:“怎麼了?”
沈淼忍著痛,極力表示:“沒、沒事。”
老漢顯然不信,翻身上來,小心翼翼的將沈淼放平,皺眉:“怎麼回事?”
沈淼很不想說他是因為被香味吸引,但觸及老漢的目光,又自然而然說了實話:“好香,沒忍住,就……”
老漢一臉你有病啊的表情看沈淼,。
沈淼只好可憐巴巴的承認他有病,還解釋:“鹹篤鮮嘛,春天最好吃就是這個了,忍不住很正常。”
老漢扶額。
沈淼傻笑。
老漢只好說:“毛筍剛下鍋,還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