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圖滿意的點點頭,集合了所有士兵,指揮道:“趁著天黑,兄弟們,隨我攻城去吧!”
“殺啊!”
振聾發聵的叫喊聲,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揚州守城官兵和老百姓,只是清軍來勢洶洶,不要命一般的往城裡衝,有些守城的官兵甚至都還沒來得急拿起一旁的大刀,就被爬上城樓來的清兵削去了腦袋。
不消一刻鐘的功夫,揚州的城門就失守了。
城裡的百姓們聽見響動,著急忙慌的四下逃散,史可法帶兵過來,試圖與清兵對抗,卻被邁圖活捉了去。
史可法趁邁圖不注意,想拔劍自刎,卻被邁圖發現。
邁圖臉上,髮絲上都沾滿了血,看起來活像個地獄來的修羅惡鬼,他對著史可法陰測測的說道:“想死?沒那麼容易。來人啊!傳令下去,明朝餘孽史可法,拒不降清,以軍法處置,就賜‘碾刑’吧!帶下去,明日一早行刑!”
突然天上滑過閃電,悶雷聲過後,傾盆大雨頃刻間落下,沖刷著地上的血跡。
鍾副將上前詢問:“邁圖大人,可要休息一晚?明日再繼續招降。”
“休息?哼!要不是揚州人不肯剃頭歸順,王爺又怎會來這裡,若不是王爺身子不爽還依然帶兵前來,怎麼會……傳令下去,若是累了的就地休息,休息夠了繼續屠殺!不管士兵還是那些裝作百姓的餘孽,一個都不許放過!”
鍾副將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抱拳,領了命令。
整整十天,揚州從溫暖平靜的水鄉一夜之間變成了個大屠場。諸婦女長索繫頸,累累如貫珠,一步一跌,遍身泥土;放眼看去,滿地皆老人嬰兒的屍首,或襯馬蹄,或藉人足,肝腦塗地,泣聲盈野。
血腥惡臭瀰漫,到處是肢體殘缺的屍首。
為了防止屍體腐爛傳染疾病,邁圖命人把屍體都歸集到一處,然後放了火,就地焚燒。
幾日來大雨不斷,到處都溼噠噠的,鍾副將帶人點了幾次火才終於把那些屍體給焚燒了。
等到一切都燒完後,才停了片刻的大雨又落了下來,倒是把所有的一些都沖刷的乾乾淨淨,彷彿沒有發生一般,只是空氣裡揮之不去的都是屍體的腐臭和鮮血的腥稠之氣,讓人聞之慾嘔。
第二十七回鷓鴣聲裡夕陽西,陌上徵人首盡低
“皇上,皇上不好了!”吳良輔著急忙慌的跑進御書房,福臨正在練字,便被他打斷,還不等福臨發作,吳良輔急忙一鼓作氣的說道:“輔政德豫親王歿了!”
“什麼!”福臨丟掉手裡的筆,繞過書桌,問道:“輔政王一向征戰沙場勇猛無敵,比這艱險的仗都打過,怎地這次去揚州就戰死了?”
吳良輔被問得無話可說,只道:“皇上,奴才哪裡清楚這些事兒,剛才四百里加急的摺子傳來,奴才只是聽信使說了幾句,便先來回皇上了。”
“糊塗!軍情要事怎可耽擱?”福臨繞回桌案後面,坐下,說道:“快傳!朕要仔細問問。”
“嗻。”吳良輔擦了擦額頭的汗。當真是伴君如伴虎,明明是皇上自己說的任何事任何人要先來回稟,看是否相見,這樣才像是皇上。自己也是這麼做的啊,怎麼轉臉就不高興了呢?
信使風塵僕僕的走進殿內,給福臨請了安,道:“攝政王在哪兒?屬下這裡有軍情要事回稟。”
福臨心口的火一下子就竄了起來。現在可好,連一個小小的奴才都敢無視自己了。
握了握拳,福臨拉下臉來,道:“朕才是皇上!有事就和朕回稟。還是說,你心裡就只有攝政王一人了麼?”
信使沒料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娃娃能有這般氣勢,愣了一會,發現皇上正盯著自己,這才覺得自己失了禮,忙叩首回道:“屬下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