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一起長大,又關係親近,姐姐房裡幾個小丫鬟他自然都熟。
最熟就是眼前香嫵了。
他可以說是和香嫵一起長大,也是看著香嫵從七歲怯生生小丫鬟一路長成了這般香嬌玉嫩模樣。
以前小,不懂,這兩年知道人事了,自然就添了一些想法。
他是想著,等回頭和姐姐說一下,把香嫵要過來,放在房裡頭伺候。
他和姐姐要好,是想著姐姐萬萬沒有不答應道理,是以最近他看著香嫵,就已經是他房裡頭人了,只不過想著她年紀小,性子懵懂,怕她嚇到,所以輕易不敢不好說什麼。
剛才他隱約看著樹枝後面有一抹人影,看那裙子顏色,他覺得是香嫵,卻沒想到他那麼一喊,竟然把香嫵嚇得掉水裡了,不由愧疚難當。
心疼地看著香嫵:「香嫵,你剛剛怎麼摔進水裡了?」
香嫵裹著少爺衣袍,鼻子發癢。
一個噴嚏,兩個噴嚏,三個四個噴嚏。
她在打完了一個大噴嚏後,終於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我也不知道,腳發軟就跌下去了。」
霍迎峰低頭凝著她,看著她那烏黑髮黏在淨白小臉上,實在是如雪似玉嬌憨動人,當下心微動,蹲下來,湊近了,溫聲問說:「你剛剛躲在那假山後頭,可是有什麼事?」
香嫵心虛,當然不能讓他提這個,連忙道:「少爺,你說什麼?我沒有躲假山後面,我就是路過……」
霍迎峰聽著這聲,心裡頓時一顫,低頭看過去,心幾乎都停止了跳動。
小姑娘烏黑髮都已經濕了,就那麼黏在瑩白如雪小臉上,那小臉如今泛起來紅潮,羞得彷彿一塊粉玉,這樣她實在是精緻得撩人心,偏生她還用那烏黑濕潤眼睛看著你。
這一刻,霍迎峰忘記了自己要說話,他怔怔地看著她,心跳加速,喉頭髮幹發澀。
香嫵看霍迎峰果然不再提了,終於鬆了口氣。
他真如果問出來,她真沒法解釋,可以直接再跳進河裡去了。
不過看著霍迎峰望著自己那眼神,她就想起來夢裡楚家少爺了。
楚家少爺沒得到自己身子前,也是這麼看著自己,就那種好像自己隨便說一句話他就能給你摘星星一樣眼神。
香嫵有些害怕這種眼神,她下意識地想逃,她趕緊起身。
誰知道這個時候,就聽到那邊一個聲音:「少爺?香嫵?」
兩個人看過去,說話是丫鬟月晴,是和香嫵一起,都是在他姐姐跟前伺候。
月晴幾步跑過來,看看霍迎峰,看看香嫵,眼尖地盯上了香嫵身上那衣袍。
「香嫵,到底怎麼了?該不會你不懂事,又叨擾少爺了?你怎麼穿著少爺衣服?有你這樣不懂規矩嗎?」
雖然都是一起伺候小姐,但是月晴比香嫵大幾個月,一直以老大自居,平時有什麼事,另外幾個丫鬟都得聽她。
香嫵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霍迎峰先說話了:「不怪她,是我不小心碰到她,害得她落水了,你趕緊帶她回去,換了衣裙,免得著涼了。」
月晴聽著這話,心裡越發泛酸了,不過在霍迎峰面前,她剋制住了,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香嫵你趕緊給我回去,免得被小姐看到了,小姐又該說你了。」
霍迎峰感念地看了一眼月晴:「對,這事不能讓小姐知道,不然她肯定多想了。」
那個眼神是充滿感激,如果是別時候,月晴心裡肯定樂開了花,但是現在,她只覺得苦,滿心苦。
她心裡一直惦記著少爺,早就尋思著有一日能到少爺那裡去。
少爺年輕,才十五歲,長得俊秀,又愛讀書,是一個文雅好兒郎。
但是少爺眼裡就是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