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誰會料到這樣的結果呢,她竟然和他在一起,多麼奇妙!想起是她最先撲進他的懷裡,她臉紅透了。
其實林順也覺得奇妙,她其實也很想告訴揚凡的,這些年來她的大事小事幾乎都是揚凡參與幫她拿定主意的,出於習慣程敬南的事她當然也是想要告訴他的。
那一低頭的溫柔,含蓄的羞紅了臉,這一幕卻彷彿一把大錘子碾碎了揚凡的心臟,更有一把刀在慢慢的凌遲著他,一刀一刀,胸腔裡的那顆心臟,生生的被碾成了齏粉,他才知道原來真真痛徹心肺,可是他能怎麼辦呢?
他竟然對她如此的陌生,她竟然忘記了她的揚凡哥哥。為什麼他萬里迢迢從大洋彼岸飛回來,回來她身邊,她身上卻已經挽著別人的印記。她曾給過他溫暖的笑靨明明還在眼前,光明和溫暖,歷歷在目,卻已經是往事如煙,身邊萬水千山,他一個人,怎麼抓得住。
那些關懷,那些明明還是深刻的存在,她每天陪著他,分他她最愛的酒心巧克力,帶他去坐過山車,心疼他的辛苦,心疼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她總是抱怨的說為什麼他看起來總是那麼累,可是現在那一切都縹緲得如過眼雲煙,那最後一點光芒都要隱去,從此再也不能期待救贖。歲月中唯一因為她而開花的過往,變成了現在最尖刻的煎熬,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嘩啦啦的呼嘯著分崩離析,所有的過往都轟然倒塌,成了廢墟,她的笑靨,何處尋覓?
胃突然開始痛了,心底突然有令人窒息的寒冷不斷湧上,有多久了,這樣的日子有多久了,那樣的疼痛,痛到心臟縮成一團,終於到現在的絕望,她以後再也不會期盼他對她說那句話。任由他再怎麼冷,再怎麼黑暗,再怎麼絕望,都渴望不來她的光明和救贖了吧。
可是,可是,還有什麼可是。終於落淚,他昂著頭,看著窗戶外的遠方,不出聲,但是眼淚卻不知不覺沁出來,在眼角結成一滴珍珠,毫無預兆的滑落下來,清澈晶瑩。
林順慌了神,她去握他的手,他的手冰得嚇人,她一急忙站起來繞過桌子走近他身邊:“揚凡哥哥,你怎麼了?”
揚凡卻聽見這兒時特有的稱呼,忽然抱緊她,頭抵在她懷裡,哽咽的抽泣,都說男人流血不流淚,一個男人該到什麼地步會哭成這樣子。
揚凡小時候雖然陰鬱一點,可性子卻是極為強硬倔強,不管受了什麼委屈,不管被誰欺負從來都不哭,只是隱忍著咬牙挺過去了,可是現在他肩膀聳動哭得這麼傷心,這哪還是一個男人。林順心都被他哭亂了,她想拉開他,看看他,想知道他是怎麼了,誰又欺負他誰又讓他受了委屈,可是不管她怎麼用力,怎麼溫言軟語的撫慰,楊凡緊緊的抱住她的腰,頭埋在那兒壓抑的哭泣,只是不肯抬頭看她,象一個丟失心愛的玩具卻又不知道怎麼找回來的孩子一樣心碎。
林順眼角泛紅,酸楚莫名,只能抱住他的頭撫摸著他的頭髮,心也是痛的。
美國那裡不好麼,公司不順利麼,陳茜茹是不是讓他傷心了?可是揚凡哥哥,你離開我也應該要幸福才好,既然是你選擇離開不是應該笑著告訴我你很幸福的嗎,為什麼要哭得這麼傷心?她的淚終於也落下來,沿著臉龐,清澈的淚珠一滴一滴落在楊凡的頭髮上。
楊凡該怎麼辦?
見完楊凡,林順回到家,開啟門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郁的酒氣,程敬南從窗戶前轉身,他身旁的桌上擺放著一個紅酒瓶,長長的軟木塞子被拔出來,躺在旁邊,而他手裡還端著個高腳杯,他在喝酒?
林順皺了皺眉走過去想幫他收拾,想到他明天還要上班,還要面對那麼多事,那些咄咄逼人的媒體和公眾,她不由微微責怪:“怎麼喝這麼多?”聞著她的酒氣,揣度他大概喝得還不止這一瓶。
他低頭尋找她的眼睛,她只是手腳不停的忙著收拾,程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