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此傷與蚊蟲叮咬委實無異,他眨了眨眼,全身已然無恙。
他腹中的流水珠、烈火珠不斷輪轉,懷中的紫玉印嗡嗡作響,逐陽閻王已然降世,他透過蒙眼的傷布,凝視著近在咫尺的血寒。
就在這時,他毛髮直豎,驀然化作火焰,逃離原地,喀嚓一聲,那木小車分叉伸刺,長成一棵巨樹,險些將逐陽刺穿。
灰炎已攔在逐陽面前,冷冷說道:“閣下復原的好快,我原懷疑那太乙為何會對你施展最精妙的真氣,原來閣下並非凡人。”
逐陽挺起胸膛,不動聲色,道:“郎中,你救我一回,我饒你一命,今日之事便不與你計較。”
灰炎眉頭一揚,蓄勢待發,突然間,空中一道火柱落下,將逐陽罩住,一晃眼間,逐陽已不知去向。
灰炎微覺困惑,血寒咬牙道:“魔獵時,數日之內,閻王可自由出入聚魂山與凡俗世。”
灰炎道:“此人是閻王?他正是那逐陽麼?”
血寒點了點頭,反而放心下來,道:“這魔獵是他刻意引發,那此次敵人,唯他一人與部屬而已。”
歸燕道:“需先歸去,再行商議。”
李若蘭道:“等等,我也。。。。。能相助。。。”
歸燕指著道兒,說:“你將這位姑娘帶往安全之處。”
道兒深受打擊,坐倒在地,默默流著淚,李若蘭心生憐惜,問道:“道兒,你。。。也被那大惡人騙得好苦,是麼?”
道兒掩面哭道:“為什麼?為什麼?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明明比誰都善良,比誰都體貼,為何。。。為何竟是他?他早知我是阿道,為何要對我這般好?”
血寒苦笑道:“正因他忽正忽邪,難測其心,咱們才接連被他騙過。”她自詡算無遺策,可從未想到太乙中破魔弒神劍後,竟能在二十年間恢復神通,重回此世,這才疏忽大意,屢屢失算。
但或許正如太乙所說,血寒一次次吸收天靈者魂魄,思緒太亂,心念太雜,早已走上邪路了?
蚩尤死後,新生的山海門人皆陷入心魔,血寒本自以為能夠倖免。
可如果她從未清醒過,一直滿身罪孽呢?
她不願多想,一晃之間,如流星般飛向崑崙。歸燕、灰炎也霎時追了上來。
。。。。。。。
血紅的霧如海浪般湧來湧去,匯聚成汪洋大海,匯聚成高山峽谷,又匯聚成平原河流。
這是太乙的夢境,這是靈魂的熔爐。
盤蜒將小默雪輕輕放在地上,閉上眼,握住她的手,守在她身邊。
煉化之陣在轉瞬間完成,她體內的冤魂受到感召,得到淨化,變為煉魂,一個個依附在小默雪初始的靈魂上。
那靈魂純潔的像無暇的雪花,美麗的像仙境的霧。
眾靈魂圍繞著她,眾星捧月,忠心耿耿,再無加害之意,隨著靈魂累積,她漸漸長大,成了個宏偉的女巨人。
女巨人,哺育眾生,守護萬靈,你經歷了無數人的死,經歷了無數人的傷,經歷了生死的輪迴,經歷了醒悟的剎那。
那女巨人彎下腰,捧起眼前的盤蜒,他眼下十分渺小,似乎異常脆弱,女巨人可憐他,想要疼愛他。
她道:“吳奇哥哥,你為何救我回來?”
盤蜒親吻她如山壁般廣闊的額頭,笑道:“我不叫吳奇,我本名盤蜒,一直以來,我從未對你說過實話。”
女巨人甜美微笑,她道:“你給我的愛,你對我的好,在我心裡,無比真實,從未有過半點虛假。”
她仰起腦袋,痴痴的數著:“我受傷之後,你幾乎不與我分離。你抱著我,用自己的真氣延續我的性命。我不能說話,腦袋糊塗,可那份溫暖卻強烈了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