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開一邊,就把這事給決定了——你不覺得有些憤懣嗎?”
“有什麼好憤懣的?”巴迪皺了皺眉,“你到底站在哪邊說話?”
“我站在自己這邊,一個人類德魯伊的立場上,一個視精靈族為朋友,也視你為朋友的人的立場上。”悲風嘆了口氣,“老朋友,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巴迪又沉默了一下,說:“既然目的已經達到,我也不需要保密了——我無非是想要給年輕人一點壓力,促使他們更快地成長,成長得更強而已。”
“你壓力給得太大了!”悲風嘆道,“這些年來,你算算自己已經逼得多少個精靈族的後起之秀墮入邪惡了?”
“那是磨礪,如果不能從精神上變強,有什麼資格引領精靈族的未來!”
“刀磨得太狠,不會更鋒利,只會斷掉。”
“但結果就是,我終於磨礪出了足以承載一族未來的人才。”
悲風冷笑一聲:“你以為真是你的功勞?如果沒有虛空假面陛下幫他擋住壓力,如果他始終處於你的追捕之下,你以為他真的能安心地研究那些和戰鬥無關的東西?在過去的歲月裡面,他的祖父和父親難道研究出什麼真正有用的,足以支撐一族的東西來了?”
“優秀者和平庸者是不同的。”
“一顆種子,不讓它好好生長的話,再怎麼優秀,也長不成參天大樹。”悲風嘆了口氣,“老朋友,你那套做法,真的已經過時了。”
巴迪沉默了許久,深深地嘆了口氣:“或許,我真是老了。”
“是啊,你應該服老才對,不要總想著‘精靈一族的興衰都扛在我的肩上’這種事情,不要總被責任和過去迷住眼睛。時代已經不同了。”
“……所謂‘時代不同’指的就是那個水母的出現嗎?”
“大概是吧,反正命運的河流已經泛起了漣漪,或許會吹起另一個方向的風。”
“那麼我可算是歪打正著了?”
“應該是吧,搶在命運的洪流席捲太古森林之前,讓醫療之神欠下長老們那麼大的人情,也把自己和精靈族的關係割裂開來。反正我覺得是很有好處的。”悲風又想了想,說,“在這件事情裡面,唯一吃虧的大概就是你自己了。”
“我也談不上吃虧,自作自受而已。”巴迪搖搖頭,回頭看看大議事廳的方向,輕輕點頭,然後舉步朝著遠方走去。
“你要去哪裡?”悲風問。
“找個地方休息一陣子而已。這些年來,我真的是有點累了。趁著命運的洪流還沒到來的時候,抓緊時間休息一下,也算是養精蓄銳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悲風身邊走過:“未來的這些年,我會暫時與世隔絕,你遇到麻煩的話可別指望我能趕來幫忙。”
“誰會找一個隱居不問事的德魯伊麻煩呢?你想多了。”
“或許吧,總之你自己多小心。”說著,獸判官巴迪·布瑞斯塔的身影伴隨著淡淡的金光,化作一隻龐大的金鷹,展開翅膀,沖天飛起,頃刻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他走遠了,悲風才輕輕地嘆了口氣,向不遠處的空中說:“虛空假面陛下,現在您放心了吧?”
光芒一閃,隋雄的身影浮現出來,笑著點頭。
他當然不會把希望都寄託在精靈族的大議事會上,雖然就遊說的結果看來似乎大局已定,但在這個世界上,決定大局的多半不是眾人的意願,而是強者的態度。
獸判官那麼固執,而他又是精靈族中的絕對強者,所以事情究竟能不能順利,其實隋雄也沒把握。
因此,他特地找到了曾經給自己發來訊息表示友好的大德魯伊悲風,拜託這位當世唯一和獸判官齊名的強者出面,在局勢可能惡化,雙方可能會談崩動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