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半成品的胸甲,隨意擱在地上。
在旁邊就是一個工具箱。
安然恍然——原來他們碰上了精通陣法。會煉器的器修。
鄭子巖是他們三個裡,對這些東西最熟悉,最精通的一個,他自己就是天工坊的小器修,雖然還不能自己製作,只能繪製一些簡單的陣圖,但眼力卻是好的,一眼看過去,心裡就嚇了一跳——光看手藝,到不比他們天工坊的小魔女差。
窗外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來。有幾片落在那陌生人的手背上,隨即凝結成冰,六稜形的雪花,這麼一凍,晶瑩剔透。十分好看。
安然他們卻瞠目結舌,誰也不敢開口打擾。
眼下這人必然是功力運轉到極致,內息收斂,體表溫度急劇下降,這才能讓冰雪不融,還越發冷硬成冰。
“屬性為冰?哪一家的弟子專修冰系的術法?”
鄭子巖在腦子裡過了一圈兒,把如今名揚天下的好些年輕高手都想了一遍。奈何哪一個也和眼前這年輕人對不上號。
安然卻有些不安:“聽說秦國大將軍秦楓,長公主的愛子,今年二十五歲,就是修行冰系術法,一劍揮出,萬丈玄冰——不過。到只聽說他一心一意地練劍,沒聽過他擅長煉器。”
她聲音壓得很低,還以為只有兩個同伴能聽到,卻不曾想,話音剛落。窗前的年輕人便抬頭笑道:“我不是秦楓,在下楊蘊秋,延朝長蘇鎮人。現在暫時留在蠻荒森林修行而已。”
安然臉上一紅,訥訥道:“抱歉,我不是有意懷疑您的。”
其實仔細一想,也知道對方沒有惡意,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年輕人的修為到底有多高,可自己一行人一點兒端倪都看不出來,就證明自己和人家是天差地別,如果對方有惡意,這裡是蠻荒森林,殺人拋屍,再方便不過,都用不著處理,一會兒工夫妖獸就能把他們的屍骨吃得一乾二淨,就是家裡的長輩們想要找他們,也一樣不可能查到端倪。
楊蘊秋失笑:“無妨,出門在外,的確應該謹慎。來,千里迢迢,能夠相遇,便是有緣,諸位請入座,就讓我略備薄酒,盡一盡地主之誼。”
酒是好酒,飯菜也著實很香甜。
楊蘊秋先動了筷子,這三個也顧不上矜持。
可口的飯食進了肚子,酒水溫暖了身體,他們的精神也就不自覺開始放鬆,至少沒有剛來的時候那般緊繃。
再看楊蘊秋,更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鄭子巖到是若有所思,吃著吃著飯,忽然一拍桌子:“有了!”
安然被嚇了一跳,差點兒把含在嘴裡的魚丸吐出,登時臉上怒氣勃發,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鄭子巖,你又發什麼瘋?”
要知道,她可是女孩子,飯桌上還有個男神級別的男人在,女孩子在男人面前,都是生怕自己哪裡不妥當,要真讓鄭子巖驚嚇,以至於失態,她非氣得掐死自家表哥不可。
“呃,我是想起來了,記得天工坊的司徒少主以前說過,他有一好友,擅長煉器,現在新一代的器修,少有能比得上……楊先生,可是司徒少主的朋友?”
楊蘊秋頓時笑了:“朋友?”
娃娃也大樂:“明明那個司徒老看秋哥你不順眼的,哪裡能算朋友?”
“朋友到算不上,司徒長風是我的債主。”
鄭子巖愕然。
楊蘊秋這話卻不錯,他答應司徒長風的汽車坐騎,至今還沒有給他製作出來,收的那些定金,都是司徒長風和付寧給賠付的,他當然欠了債。
一念至此,楊蘊秋也皺眉:“等祭拜完大家,也該去把債還了。”
酒足飯飽,一行人轉移到客廳裡,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慢慢品靈茶,楊蘊秋問道:“不知三位冬日來蠻荒森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