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山姆擔心地扶著他。佛羅多覺得自己似乎可以聽見甘道夫帶著嘆息唸誦著咒語。他聽不清楚確實的內容,但整個牆壁似乎都在動搖。戰鼓的聲浪一波一波毫不留情地湧來,咚!咚!
突然間,樓梯上方傳來一陣耀目的白光。然後是一陣低沉的隆隆聲和一聲悶響。接著,鼓聲的節奏開始變亂、變急,咚…碰,咚…碰,然後又停了下來。甘道夫從樓梯上跑下來,一跤摔在眾人正中央。
“好了,好了!結束了!”巫師掙扎著站起來:“我已經盡力了。但是這次遇上了棘手的敵人,差點就被幹掉了。別站在這邊發呆!走啊!你們可能有一段時間不會有照明瞭……我的體力還沒恢復。快走!快點!金靂,你在哪裡?到我這邊來!其他人都跟在後面!”
他們踉蹌地跟在巫師身後,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鼓聲又開始咚!咚!作響,但現在聽起來好像在很遠的地方,但似乎還是緊跟在眾人後面。遠方沒有其其他追兵的聲音、沒有腳步聲,也沒有任何的聲響。甘道夫不往右也不往左,只是直直地往前跑,因為眼前的道路似乎正好就朝著他的目標。它偶爾會往下降個五十階左右,似乎是來到另外一層。此刻,這些不停下降的階梯是他們主要的危險,因為在黑暗中他們什麼也看不見,只能夠靠著直覺和腳尖的觸感來判斷一切。甘道夫則是像個盲人一樣,用手杖敲打著前方的道路。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他們走了一哩左右,也下了很多階樓梯。後面依舊沒有追兵的聲響。他們幾乎已經恢復了逃出此地的希望。到了第七次下降的樓梯時,甘道夫停了下來。
“越來越熱了,”他氣喘吁吁的說:“我們現在至少已經到了大門那一層了。現在得要找往左手邊的彎道或是岔路,讓我們可以往東走。就算全世界的半獸人都來追我,我也要休息一下了。”
金靂扶著他,協助他在樓梯上坐下來。“在門口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問道:“你遇到了敲打戰鼓的生物嗎?”
“我不知道,”甘道夫回答:“但我發現我面對的是前所未有的一股力量,除了試著封印那扇門之外,我根本想不出別的辦法。我知道很多的封印法術,但都需要時間施展,而且就算成功了,敵人也可以硬用蠻力將它開啟。”
“當我站在那邊的時候,我可以聽見另外一邊傳來半獸人的聲音,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把門撞開。我聽不清處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我只能勉強聽見一個半獸人語言中的ghash,也就是火焰的意思。然後有某種東西走進了大廳,隔著門我也可以感覺到他的力量。半獸人也因為害怕而沉默下來。他握住門的拉環,感應到了我和我的法術。”
“我猜不到對方是什麼來歷,但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大的挑戰,對方意圖施展強力的法術抵銷我的咒文。有一瞬間,那扇門脫離了我的掌握,開始慢慢地開啟!我被迫施展真言術,這幾乎耗盡了我全身的力氣,也超過了石門可以承受的程度。大門突然炸開,有個漆黑如同雲霧一般的東西遮擋住了裡面的所有光芒,我被爆炸的威力推了開來,滾下樓梯,幸好牆壁和屋頂在這個時候全都垮了下來。”
“巴林恐怕被埋在很深的瓦礫之下,而且,還有什麼不知名的力量也被埋在那邊,但至少,我們身後的通道已經完全被堵住了。啊!我這輩子從來沒覺得這麼虛弱過,幸好一切都已經快過去了。佛羅多,你覺得怎麼樣?我實在不好意思這麼說,但是當時我看見你說話時,實在太高興了。我本來以為亞拉岡抱著的,只是一名勇敢哈比人的屍體而已。”
“你問我覺得怎麼樣啊?”佛羅多說:“我還活著,應該沒骨折吧。我腰應該瘀血了,又很痛,但還好不是太嚴重。”
“啊,”亞拉岡插嘴道:“我只能說,哈比人實在是我這一生看過最強韌的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