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甲縫!
“梁書記在休息室等你,還有些陪同的部門領導。注意一下說話的方式方法……”來到休息室前,市委辦主任楊波手握住門把,停下來,盯著郭逸銘的眼睛,囑咐道。
“我明白!”
楊波又確認了一下他的表情,拉開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隨著拉開的大門,郭逸銘看到正對著大門的一張矮靠背長塌上,一位正在和旁人談笑風生的威嚴老者抬起頭來,與他視線隔空相對。
目光堅定凝重。
僅僅這短短一瞥,對方的視線卻給他一種強力的壓迫感,一股氣勢從十幾米遠外傳遞過來,讓他陡然覺得身周的空氣都變得凝滯了。
這就是上位者的眼神,縱然是淡然一眼,尤給人居高臨下之感,令對方氣勢為之一奪。
郭逸銘之前只見過徐副書記,對方雖然也給他一種領導的派頭,但更多的是因為對方的身份使然。像梁書記這樣,只是隨意間一個注視,就給他這樣大壓力感的,這還是頭次。
據他所知,梁書記是解放前參加革命的老幹部,打過日本人,參與過淮海、渡江戰役,建國後退出現役,擔任地方領導工作。也只有這種從血雨腥風、軍旅倥傯中走出來的老幹部,才會在不經意間,給人以無法言喻的巨大壓迫感。
恍恍惚惚,郭逸銘發現他已經站到了梁書記面前,對方正微笑著站起身,向他伸出手。
怎麼走過來的,他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他整個人都被對方的氣勢給鎮住了,眼中只能看到對方,卻完全忽略了四周環境。
真是可怕!
和他相比,後世那些領導簡直不值一提,如果揭開職位本身給他們抹上的一層神秘面紗,所謂的領導也不過是一群普通人。也只有這些從死人堆裡殺出來的鐵血男兒,才具有如此影響旁人心智的驚人氣魄。
梁老在十年動亂中也受到過沖擊,被關過牛棚、上過批鬥臺、鋤過地、揀過牛糞,78年後,才又重新復出工作。
他的兩鬢都已雪白,面孔略有些浮腫,雙頰生出了許多老人斑。可以看出,十年動亂中的折磨在他身上也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唯一不變的,是他那雙眼睛,依然是充滿了咄咄逼人的氣勢,彷彿是在表明他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雄心壯志依然未改。
“郭先生,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早有所聞。今天終於見面了,果然是英雄少年!和你一比,我們都老了!我不由得想起主席的話來: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年輕人朝氣蓬勃,正是興旺時期,好像早上**點鐘的太陽,希望寄託在你們身上。”梁書記雙目炯炯有神,緊盯著郭逸銘,聲音洪亮,急具穿透力。
郭逸銘趕忙伸出雙手,握住對方的手,梁書記的手寬厚而又溫暖,握手時很用力,卻又不壓迫過甚。
“梁書記過譽了。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國人,以我所學,盡其所能為國家作出自己應有的貢獻而已,當不起梁書記的稱讚。倒是梁書記,沒有你們老一輩革命家拋頭顱灑熱血,也就沒有新中國的出現。我們家是38年,日寇佔領廣州前逃到新加坡,又輾轉去到美國定居的。近百年來,由於國家積貧積弱,我們華人在全世界都不被人看得起,和黑人、非法移民一樣,成為白人欺凌壓迫的物件,是新中國的建立,朝鮮戰爭的勝利、原子彈的爆炸,讓我們從此挺直了腰桿做人,再也不必在白人面前低三下四。
我還清楚地記得,那是64年10月17日,當時我還小,才只有五歲。那天,我父親早早起床去經營鋪子,可沒過一會兒,他又回來了,眼睛裡含著淚水,對著我和母親大喊:‘中國第一顆原子彈爆炸了!我們終於有了自己的原子彈,再也不怕外國的核訛詐了!中國萬歲,**萬歲!中國人民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