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買了一些髮捲、燙髮裝置,以便回來可以自己燙髮。而她又成了公司風尚的風向標,在她的示範效應下,公司裡女孩子們都燙了一頭捲髮,整天商量著怎麼化妝才好看。
她回國帶回來的幾樣法寶:燙髮、香水、化妝品,現在成為了公司女孩子們的瑰寶。自用或送人,並隨著她們交際圈的擴大,這股裝扮之風從公司迅速擴散到外面,儼然有引領時尚潮流的勢頭。
舒雨菲回國的時候,還帶了滿滿一大箱子時裝雜誌。
這些時裝雜誌也成為了公司女孩最喜愛的東西,常常會為上面漂亮的時裝讚歎豔羨,或是為那些可愛的裝扮、飾物發出陣陣尖叫。這個時代的女孩子幾乎人人都有一手針線活,她們就著時裝雜誌上的模特照片,抒發各自見解,發揮她們的縫紉技巧,居然動手將這些服裝的裁剪方法給復原出來,帶回家自己縫製。
然後要不了多久,就看見她們人人都穿上了自己縫製的山寨版時裝。只是目前國內的服裝面料種類還很少,所以大多山寨時裝都是採用較為輕薄的的確良製作。
於是,委託在國外的員工幫她們購買郵寄時尚雜誌,也漸漸成為了公司的一項傳統。
喜歡這些時尚雜誌的豈止是女孩子,公司裡的那些男員工何嘗不為上面那些風騷迷人的女模特神魂顛倒。在這個嚴把男女關係的時代,這些時尚雜誌上袒露著胸部、露出整隻手臂大腿的模特兒幾可算得上是黃色照片,國內根本就見不到。那些血氣方剛的青年,看到上面那些衣著暴露的模特兒照片,一個個看得熱血沸騰,甚至噴鼻血的都有。
所以公司裡常常會出現失竊案,而被偷盜的就是那些時尚雜誌。
作案物件麼,當然不問可知!
這種情況一再發生,為此公司裡一些女員工偷偷潛伏起來,守株待兔,是要抓住偷書賊。別說這招還管用,還真抓住了幾個偷雜誌的男青年,經過威逼拷問,也追回了部分失竊物品,但仍有很大部分沒有查知到底是誰偷去了。
而公司裡男員工之間偷偷傳閱時尚雜誌,也成為一種長盛不衰的現象。
對於這些暴露的黃色刊物在公司傳播,那些老同志最有意見。他們對這種“資產階級腐朽生活方式”提出嚴厲批評,還把狀告到了竇衛國那裡,要求嚴剎這股不正之風。竇衛國對此都是哼哼哈哈敷衍了事,私下也跟舒雨菲她們談過,要她們不要把這些東西帶到公司來,要看回家偷偷地看,別當著眾人的面,在大庭廣眾中光明正大擺出來,影響不好。
舒雨菲她們當然不接受這種意見。
幾個潑辣的女孩子甚至說某些人是自己思想太齷齪,聯想太豐富。公司的那些男青年也不同意,這個時代的精神生活是如此匱乏,一部高倉健演的《追捕》能在電影院連續上映幾百場,仍長盛不衰,便可說明大家的精神娛樂方式是何等單調。好容易能夠有些國外的美女雜誌解解饞,就被那些老古板看不順眼,這不是跟他們作對麼。
竇衛國再是黨委書記,但這裡也不是國營單位,他最多也只能是口頭批評教育,並無法給與實際懲處。
最後這個官司打到了郭逸銘這裡,他卻哈哈一笑:“食色性也,何必大驚小怪!心底無私天地寬,自己想開點不就沒事了?當然,這些東西拿到外面讓人看見的確不好,要看只能在公司內部傳閱,不得外流!”
這個最後定論一出來,全公司歡聲大作,那些年輕人們高興得大呼“郭總英明”,而那些老同志則一個個搖頭嘆息“人心不古”。
久而久之,那些老同志除非公事,很少到青年人扎堆的行政樓來。只有竇衛國還時不時來轉一轉,好幾次他轉過以後,辦公室就傳出某女的驚叫:“我的雜誌呢?剛才還放在桌面上,我就去了一趟廁所,怎麼回來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