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亮笑著點了點頭。
吳卉繼續說道:“孟伯伯是橋樑、道路設計方面的高階專家。在技術上真正沒說的,但也只能在技術上爭雄。按我爸爸的說法,他最好只幹技術,不適合官場的傾軋。因為他太認死理,太不遷就別人,把學術上的那一套用在官場上,肯定只能頭破血流。當時組織上讓他從總工程師的位置上調到廳長的位置。不是幫他而是害了他。”
郭亮這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也知道楊向文為什麼這麼急於撇清和他的關係:敢情這個技術出身的人在廳長的位置上得罪了太多的官僚,不撇清關係,楊向文的高嶺建工集團還真不好混。
郭亮問道:“那組織上會怎麼處分他?能不能免於刑事處罰?一個廳級幹部才收三十萬。算不上受賄吧?呵呵,要我說,他應該算是廉潔的幹部了。”
吳卉白了郭亮一眼,說道:“這種事沒有人堅持要舉報,當然沒事。可一旦有人留心上了,就很難善後。其實我爸爸他們還是想保他,否則也不會拖到現在才雙規他。但他受賄的這些錢款都有據可查,你不知道,他還有記筆記的習慣,有好幾萬行賄的錢都是從他自己的筆記本上查到的。你說。這不是傻得可愛嗎?在有些人的推動下,想保他的人也沒有辦法,只能保他不坐牢。但肯定是繳納罰款之後被雙開,工作沒有了,級別更沒有了。這還是最好的結局。如果那些人一直抓住不放,很可能要判好幾年。我爸爸現在也頭疼,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郭亮問道:“你知道是誰在故意整他不?”
吳卉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爸爸也不會告訴我這些。有些訊息我還是找其他人問的。怎麼,你想幫他?我爸爸都幫不了,你難道有什麼辦法幫?”
郭亮說道:“我當然沒辦法幫,我只是問一問。你爸爸不能幫,並不代表其他人不能幫。因為你爸爸主管的就是交通這一攤子。當然要顧忌身份,他出手的話,也許不但幫不了他,反而使問題更復雜。其他人則未必,只要不與孟廳長沒什麼關連,幫忙也不會惹多大的麻煩。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官場上的這些東西,我不懂,你更不懂。也許還有人拿孟廳長當槍使,想引出其他人呢。”
吳卉沒有因為郭亮說她更不懂而生氣。反而點頭道:“我爸爸好像也是這麼擔憂的,他說他不知道那些人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我爸爸主管這方面,孟廳長算是他的部下,不好做太多的事情。對了,我爸爸讓你告訴孟大哥,就說孟伯伯在裡面沒事,請他們放心,不會受什麼苦。過一段時間他爭取讓孟大哥的家人去看孟伯伯。”
郭亮點了點頭,說道:“那我代表孟俊傑謝謝你爸爸。”
吳卉想說什麼,但欲言又止。
郭亮看著她的樣子,問道:“你怎麼啦?有話就說。”
吳卉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你自己要小心一點。”
郭亮心裡一動,安慰道:“我不可能陷進去的,我只是關心他一下而已。你就放心吧,再說,我在一個小小的縣城裡,山高皇帝遠,誰會找我一個科級幹部的麻煩?也許我還沒出事,他們自己都累死了。”
吳卉瞪了郭亮一眼,哀怨地說道:“可我聽說你這次入黨校是被你們縣裡的領導趕出來的。全縣就你一個人當傻瓜,堅決反對到紹城市那個什麼新建的高新技術開發區投資。對不對?萬一人家最後贏了,你怎麼辦?”
郭亮笑道:“那有什麼難辦的?繼續老老實實地當水產局局長就是,大不了降一級,當副局長。我又不是沒錢,擔心什麼。”
吳卉擔憂地說道:“我就怕你和孟伯伯一樣,被其他陣營的人推出來犧牲掉。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不說受賄三十萬的好好在臺上,就是受賄三百萬的也有人一樣舒舒服服地當官。那是人家知道躲藏,知道左右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