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筆錄,一邊問道。
“上週四。”許淖雲意興闌珊,思緒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每次對方發問。總是讓他驚醒。
“怎麼發現的?”幹警繼續問。
“因為報紙報道了我們公司e訊平臺升級的所謂技術失誤,其中透露的資訊全來源於我們公司一份秘密報告。我們一看就知道是洩密了。”
“哦。那後來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發現鍾艾涉嫌洩露商業機密的?”
許淖雲的眉頭皺了皺,不悅地說:“我沒有說她洩露商業機密。我們一點也不確定是她洩露的。”
那個幹警愣了愣,隨即解釋說:“我說的是涉嫌,我也沒說是她。這不是因為你們報了案,我們才調查的嗎?”
許淖雲覺得很尷尬,也覺得自己很愚蠢。是他告了她,他還有什麼資格護著她?
幹警又問了幾個問題,最後讓他在筆錄上面簽字。
許淖雲本來不願意來公安局做筆錄,之前的程式一直是另外一個副總在跟進。可是公安經偵處說,他是公司法人。必須親自來錄一份口供。他實在是推脫不過,下午才抽空過來了。
許淖雲剛走出辦公室,市公安局經偵處的傅處長就走了過來,笑著跟他握手:“許總,好久不見了。”
許淖雲尷尬地伸出手去跟他握了握,兩人又寒暄起來。江海市公安局的警訊通是創聯開發並捐贈的。所以許淖雲跟市公安局的幾位領導都保持著不錯的關係。知道是他們公司出了事,市公安局也格外“關照”。
“你們創聯的事情我們可是辦得格外認真啊!”傅處長半開玩笑地說,“立案程式一天就走完了,今天上午已經去把人帶回來了,現在正在審呢。”
“什麼?”許淖雲的心咯噔一下。好像掉進了無底洞,“您是說,她人現在就在局裡?”
傅處長說:“是啊。現在正在問著,如果你有興趣,可以一起去聽聽,看她說沒說謊。”
傅處長熱情地在前面帶路,許淖雲茫然地跟在後面。她是今天上午被帶來的,來的時候她有沒有哭?知道是他告了她,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傅處長把許淖雲帶到一個房間,一個工作人員正在搞錄音,房間的隔壁就是問訊室,從這邊可以看到問訊室的情況,但從問訊室看過來,那裡只是一面鏡子。
許淖雲透過那面大玻璃瞥到隔壁森嚴的房間,他有點不想看,可是目光倏忽掃到坐在那裡的女人,他的視線就再也挪不開了。
她坐在那裡,上身穿著他很熟悉的那件白色絲結的雪紡襯衣,下面則是深藍色的裙子。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她的臉色看上去蒼白如紙,就連嘴唇也沒什麼血色。微微地鎖著兩道愁眉,眼神卻很空泛,好像在想著別的什麼事。
他有多久沒有見到她了?一個星期?一個月?還是一年?那張素淨的臉,好像變成了無邊的苦澀海水朝他撲過來,瞬間就把他淹沒了。她好像憔悴了很多,下巴也尖了下去,臉上帶著他從未見過的憂愁。他沒看到她的眼淚,可是他知道,她一定是很害怕的。
傅處長問正在錄音的工作人員:“她進來多久了?”
“上午十點開始的,中午飯都沒吃,現在已經差不多七個小時了。”
“說了什麼?”傅處長問。
“這女的嘴巴很緊。進來了也沒有哭,問她什麼都說不知道。”
傅處長點點頭,說:“看來是有備而來。憑我的經驗,我敢打賭,應該就是她洩密的。”
“我也這麼想。可是她一直說不知道怎麼辦?我們只能留她24小時。”工作人員說。
傅處長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說:“24小時夠用了。你們輪流進去問,她總會露出馬腳的。如果一直不說,就不給她水喝,晚上通宵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