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快了,你總是說快了。”已然摸清她現在非他不足以滿足慾火的弱點,房世清大起膽子,翻身坐在床沿邊。
“真發了急了?”她帶笑的倚近了他,又說道:“怎麼計畫都要成了,你這才來鬧性子呢?”
“已經說了三年,那兩個房家的正主子還沒除去,要是一個不小心,咱們三年的苦心不就全都付諸東流了嗎?”
“傻瓜,沒什麼不小心的,你瞧我不是要將房初傾那個賤丫頭嫁給快死了的藥罐子嗎?這閏女望一嫁出了門,就是旁人家的了,與房家便再無關聯。”
“可還有那個小的呢?”
“呵,那個病癆子更不用擔心了,只要你好好遵照我的囑咐,在每日煎藥時添上一點蘿蔔,那寒氣就算凍不死他,也能讓他成了個廢人。”
“可就算是廢人,他還是名正言順的房家繼承人。”房世清依然不知足的低喃道。
“別急望!”她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只要等那房初傾嫁出了門,房家就是咱倆的天下,到時我要房初城死,他就得死,我要他生,他就得生。”
“那你究竟要他生還是要他死?”鬱郁的神情已不復見,房世清回身一把摟住她。
“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下能。”咬牙切齒的道,柳雲華臉上盡是駭人的恨意。
想她十六歲便嫁來房家,一直沒生出一男半女,她的夫婿便以此為由娶進了一房小妾。
那小妾倒也爭氣,為房家生下了一女一子,從此房家大夫人只是個虛名,因為任誰也知道房家老爺專寵小妾。
更別說,她的枕畔從此再無男人的輕言細語,更無夫妻間該有的縫襁纏綿。
所以她恨,幹方百計想要除去那對礙眼的鴛鴦,更要那兩個賤雜種沒有好下場。
“看來你都已經計畫妥當了。”這下,房世清終於眉開眼笑。
“那是當然。”她等這天已經等了很久,當然得計畫周全。“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當然放心,只要你這嬌人兒別從此忘了我,我幹麼不放心。”肆言調笑著,他腦海中已經浮現他從下人成為主子時的威風。
“忘不了你的好處的。”
“郡就好,那就好……”得到了令自己滿意的答覆,房世清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片刻之間,情慾氣息、吟哦淚語又開始滾滾沸騰著,一室的春光更是放肆旖旎。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多麼惡毒又陰狠的詛咒啊,房初傾的背脊忍不住泛起了一陣寒意。
即使赫勤天已經將她帶回自己的院落,但她仍是久久不能回神。
爹爹或許不該再娶,但即使是在爹的萬分嬌寵之下,其實她的娘也是不無遺憾的。
在爹瞧不見的時候,娘總是帶著淡淡的輕愁。因為她知道自己無法獲得爹爹的全心疼愛,因為爹從來沒忘記過自己的結髮妻子。
只是大娘心高氣傲,總是寒著一張臉,才讓爹不想自討沒趣,兩入的情感才會日趨冷淡。
夾雜在上一代三個人之間的感情,能說出誰對誰錯嗎?
這一切不過是造化弄人,需要懷抱這麼深的恨意嗎?
或許是因為極愛,所以極恨,連帶的也將她和弟弟給恨上了吧!
但如果說這就是世人囗中的愛,那麼真是太可怕了,驀地,她腦海中浮現方才那抹教人感到陌生卻激狂的吻。
她的心猛地一陣狂跳,那種心緒不受控制的感覺頓時讓她驚駭莫名。
不過是一記突如其來的吻便能讓她這麼心慌,那麼……
原本還殘留在頰畔的嫣紅倏地刷白,輕咬著薄唇,她斂盾低首,兀自思索了半晌,默默地在心頭下了一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