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在寂靜的宮院中如銀鈴般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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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明德風塵僕僕地回來,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幾乎是急不可待地直奔芷蘭汀而去。還沒進門,英武那爽朗的笑聲就隨風鑽入了納蘭明德的耳中,讓他的唇角禁不住向上翹起,疲憊的身體也輕揚起來。
「不行,你們位置又錯了,再重新排一次!」一進門,納蘭明德就看到把衣角塞在腰間,光著腳沒穿鞋子的英武站在院中高高的假山石山,指手劃腳地用著極有元氣的聲音釋出號令,「我說過了,中間兩個上前的時候,最邊上的你們兩個,對,就是你們要快速上前把位置搶下來。快點,再來試試!」
他在玩什麼?納蘭明德微覺詫異,舉目看時,卻見幾乎所有芷蘭汀的宮女太監跟侍衛都在假山下列著隊,以假山為中心,分成了兩組,每人手上提著一隻筆,筆上沾滿了紅色或藍色的顏料。英武在假山上固然意氣風發,這些列著隊聽從他號令的下人們也個個面如春風,嘻嘻哈哈地笑鬧著,似乎玩得很快樂。
「你們在做什麼?」納蘭明德很好奇,可是當他一開口,幾乎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都一下子消失,以近乎惶恐的表情齊刷刷跪了一地。真是沒意思,明明剛才還笑得那麼開心,我難道是會吃人的老虎嗎?納蘭明德心中十分不滿,卻沒想過,他長這麼大,有誰敢真正在他面前毫無顧忌地放聲大笑的。
納蘭明德抬起頭,正好迎上英武向下探察的目光。有一瞬間,納蘭明德似乎在他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驚喜的痕跡,只是可惜,這痕跡轉瞬便被失望與露骨的不豫所取代。
「你來幹什麼?」探身向下,英武很不客氣地對著納蘭明德喊,「你沒看見我正忙著嗎?你過會兒再過來!」
除了海蘭婆婆,包括納蘭明德在內的所有人都變了臉。
「無禮!你是在對誰說話呢?」納蘭明德立刻沉下了一張俊臉。原本想盡早見到小鹿的心由雀躍沉到了湖底。誰說小鹿的直率可愛了?他現在就恨不得把他從假山上拽下來狠狠打屁股。
他本來就應該一路歡叫著撲到自己的懷中才對,而不是臭著一張臉爬得高高得讓自己無法擁抱,更別說張口就是趕他走。
「我在玩官兵抓強盜……呃,不對,是強盜打官兵!等我玩過了你再來!」小鹿還在上面自顧自地直揮手,卻沒注意到下面的獵人變得青白而兇惡的臉。
「你什麼遊戲都不用玩了,還是跟我來玩獵人抓小鹿。如果被我抓到了,你就乖乖地任我宰割吧。」納蘭明德一揮手,跪了一地的眾人立刻識趣地魚貫而出,迅速離場。只是最後離開的海蘭婆婆在走過納蘭明德身邊的時候低聲說了句:「他還小,您別太兇了。」
咦?啊!什麼獵人抓小鹿?要我當小鹿嗎?我才不要!英武還沒跳著腳拒絕,他的人已經被抓到了地上,緊緊鎖在了納蘭明德溫暖而厚實的懷中。
「我不要玩這個!」英武氣哼哼地說,「你功夫比我好,這個不公平,我不服。」
「不玩這個嗎?」納蘭明德邪邪一笑,「那我們玩別的好了。」一低頭,納蘭明德的牙齒極準確地咬上了藏在衣服底下的小小朱萸!
「痛啊!」英武四肢掙扎著,兩隻手沒頭沒腦地往納蘭明德頭上身上亂打,「你這個大色狼,下流胚子,快把老子放開!」
「你這張嘴需要好好洗洗了,開口閉口老子老子的,實在是粗俗得很!」納蘭明德雙臂一緊,勒得英武差點喘不過氣來,剛一愣神,呼吸就被納蘭明德霸道地奪了去,然後果真被狠狠地、狠狠地清理了一遍。
一個吻下來,英武的腿已經軟得站立不住,倒在納蘭明德的懷裡呼哧呼哧直喘著,眼中不覺又帶出了點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