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城市
「槿樺,紫城是個好地方。怪不得你那個時候一直想要回來。如果我是你……」
羅宇銘將視線投入遠方,這樣的羅宇銘,殷槿樺在對方身上找到了些舊人的影子。
尋找舊人的影子,從別人身上找。明知他是無法替代的人,為什麼偏要從其他人身上找到共同點。
靖西市一回來,忙裡輾轉至曠海帶著母親看病,回到紫城時,想起雨慧還在靖西市葉萌萌那兒,心下不由得有些想念。
「我從來就不喜歡孩子,不喜歡小孩子在面前鬧騰個不休。也不喜歡他們圍著我轉,頭暈得緊。」殷槿樺用力踩住腳下的枯葉,將踩破的枯葉朝遠處踢過去,一切都從喧囂變為寧靜。
羅宇銘安靜聽著殷槿樺敘述這一切。他對此也感同身受。
「你是什麼星座的?」
這樣的問題還是五年前,剛到曠海市上班那會兒,羅宇銘在不時診療時間裡喜歡抱著與工作無關的書籍。沒錯兒,就是星座的書。
賀靜不由得砸著嘴,包括他自己一直使用的「心理療法」這個方式看起來不錯,也能恰到好處。病人沒有了心結,自然接受得快一點。
可這個話題,已經差不多快四年沒有提起了。工作時候挖掘到的那份熱情也消失。人對某些事情會越來越發厭倦的。
時光在漫不經意地流失。羅宇銘的年紀也在一天天大起來,父母圍繞自己談論終身大事不是沒有理由,他們希望自己能早點兒找到心儀的物件,好抱個孫子。
這些事情,羅宇銘心下知曉得比誰都清楚。可是,本來就不想走的那條路為什麼偏偏有人在逼迫自己做下去?
也無非就是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桌子前,兩個人,對坐在對方的面前,從陌生人介紹自己叫什麼名字時開始,逐漸把話題聊向牽扯到兩個家庭,兩個人組建一個家庭的話題。
羅宇銘認為那太荒誕了,他雖然閱歷頗多,見過的風浪也不少,可就是有那麼一點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婚姻的終點是兩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勉強湊和著過日子?然後他們有了孩子,讓孩子牽絆起整個家庭責任。
羅宇銘對此無法接受。
「我是射手座,不知道羅醫生你是……」殷槿樺沒有快速作答,她偏著頭在等對方回答問題。
「原來你也是射手座?」羅宇銘張張嘴,臉上表情有欣喜,也有幾分激動。
「是啊!我也是射手座。」
「說起一個題外話,不知道槿樺你相不相信星座上說的那些?」
羅宇銘這個問題就好像一個小女生在期待著與自己剛剛找到愛好的人談論著共同話題。
「我相信。正因為相信,才和你聊起這個。」
「像射手座的人,喜歡追求自由的生活。最初看到書上這樣說時,自己也不相信。對,是覺得荒謬。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什麼真正的自由?」羅宇銘說到「自由的失去」時,臉上表情開始發生變化。
「沒有真正的自由,說到這裡,也很無奈。沒有一個人可以擺脫所有的束縛,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妨和我說說你的故事。」羅宇銘這次想認真聽下去。
「你是心理醫生?」殷槿樺偏過頭笑笑。
「眼科。」
「是個不錯的職業,應該不難找女朋友吧!」
殷槿樺這番話,讓羅宇銘心下有了些難受。艾莉莉曾經對自己的嘲笑,在海外戰地那時候,急診醫生們上了前線,自己和同事卻在科室裡研究著複雜疾病,從顯微鏡到微型手術……
艾莉莉嘲笑自己不能扛,不能提,只和一個女孩子一樣安靜坐在診室裡面對老弱病殘。
望著對方拿起手術刀站在惡劣環境手術室中,將生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