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碩暉收拾完出差幾天裡的行囊,在收到簡訊後,直奔簡訊中提到的目的地。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簡訊雖然是一個從未見過的號碼,署名卻強烈地吸引著他的腳步。試圖努力回憶簡訊的內容,簡單的詞句中包含一種莫名的感情。
將他的回憶和成長再次勾起,那些往事,青蔥歲月裡的快樂和欣喜,還有夕陽下的剪影,一時間,他發現自己回到了少年時代。
腳步還沒有停下,奮力朝著目的地奔跑著,脊背的汗密密地布滿貼身襯衫。
在一撞五層的樓房前,他停下了腳步。「應該是這裡沒錯。」稍微喘了一口氣,試著調整呼吸的節奏。
「碩暉,你到了嗎?」電話中傳來催促,語氣較之前更為急切。
「我已經到了樓下,你在哪裡?」佟碩暉回應道。
「你一直上來,再上來,走到一間開了門的單元門處,就是我家。」女人的聲音帶著期盼。
佟碩暉掛掉電話,進入幽暗樓道,踏著臺階一級級往上爬,只有自己的腳步聲。
直到視線中映入一個紅木色半開著的門,他試著輕輕敲了敲半開的門。隨後問道:「有人在嗎?」
「進來吧!」從裡屋傳來女人的聲音。
聲音落下,女人的身影也從狹長的過道中出現,從黑暗裡逐漸看清了她的相貌。
倆人對視的一瞬間,心中都已波瀾不驚。
這是一張再也熟悉不過的臉,從少時就形影不離,十幾年來的相處,等待,直到那一日,倆人即將走進婚姻殿堂的那一刻,她突然向他提出分手的要求。她沒有告知對方任何理由,也沒帶任何矯情,只是一個人悄然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
從此,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組成了家庭。
這份冥冥中似乎早已奠定的感情,卻因為某個人的出現,而破碎,或者,是緣分即將走到盡頭吧!
他也曾為其消沉過,茶飯不思,終日頹廢。他的內心仍存一絲愧疚。避開參加她的婚禮,因為他也不願意,看著那一抹諷刺的白紗從眼前掠過,從而使自己的心再次跌落谷底,他選擇了逃避。
就這樣,彼此刪除了聯絡方式,已有三年不再見面。直到,那一條熟悉的簡訊內容蹦到眼前時,還是熟悉的名字,將他的心再次拉回從前。
眼前的女人已經變了,也已不再是曾經那個有著青澀的鵝蛋臉,愛留黑髮,喜歡淺色長裙的女孩。
女人將微卷的頭髮用一個小木簪子挽起,身上套了一件寬大的淡藍色套頭針織衫,淺黃的布褲穿在身上顯得肥大。
女人朝自己笑笑,眼神中儘是疲憊和滄桑。
「好久不見!」女人朝自己打招呼。
佟碩暉從回憶中醒來,也笑著回應:「珊珊,這幾年,還好嗎?」
她與自己分手的那日,便知道她嫁了人,但卻不知道對方之後的行蹤,本以為徹底退出了自己的生活,現在的偶遇,就像一滴墨汁,躍然跳入一張白紙上。
「我很好,就是……」女人壓著聲音。「我三個月前已經離婚了,這套房子是我離婚後分得的財產,還有……我的兒子,和我同住!」女人提高了後面的聲音。
「一個人想必非常辛苦吧!」佟碩暉也知道單親家庭的問題。
「有什麼話,先進來說吧!」女人走到門口,把門開得比之前更大一些。
佟碩暉走進屋內,屋中泛著一絲清香氣息。屋子雖然不大,卻有女人精心收拾過的乾淨和整潔。
「坐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女人說著朝裡間走去。
半晌,女人又端著玻璃杯走出來,將水放在佟碩暉面前。
「謝謝你!」佟碩暉並沒有喝杯中的水。而是問起女人的近況:「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