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你還嫌時間長了?那就半個月。」
「不,不,一個月就一個月。咱們凡事好商量。」殷平一個勁退步。
「哼!」
「一定,您放心,不給您添麻煩。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今天,真的多謝您!」殷平握著錢朝絡腮鬍拜了又拜。
「趕緊滾,別攪了老子財運。」絡腮鬍將剩下的菸蒂扔在地上,又力踩滅了菸頭。
殷平拿著錢朝臺階上朝外走去,實際上,如果不是為了這筆錢,他才不會願意待在這種地方和這群人打交道。人有的時候會為了一些事情,難免舍下臉皮做違背本心的事情。
地下室內
「大哥,你說殷平這小子這次能按時還麼?不會又得十天半個月的吧,再說,他老子不是已經死了麼?」黃毛小青年湊到絡腮鬍耳邊輕聲說到。
「哼,他不是有個小丫頭麼……」
「噢……我明白了,大哥英明!」黃毛笑得猥瑣,朝絡腮鬍豎起大拇指。
殷平回到家中,殷梅正在做飯。
殷平帶著一身的臭氣走進屋內,也沒理會殷梅,而是一個人獨自坐在沙發上數著那一迭紙幣,心裡打著不少小算盤。
自從殷書林去世後,這一個多月來,殷槿樺一直沉浸在悲痛中,殷書林的身影時時浮現在眼前。她回到家中,會跑進殷書林的房間內,房間內還是按照原來的擺設,一切都沒有做變化。
殷槿樺獨自坐在殷書林房中,收拾著殷書林的遺物,想起曾經在這裡留下過的歡樂與受到的教誨。
她既高興,又悲傷。
「爺爺,紫城的櫻花和木槿要開了,明年的春天,咱們再一起去看吧!還有……我買了一件薄衫給您,等過了寒冬,就可以單獨穿這件了。」
腦海中迴蕩著曾經的話音,是啊!殷書林已經沒有春天了,就像那逝去的青松,唯有後人去懷念。
殷槿樺將那件還未穿過的新衫小心地迭好收進衣櫃裡。她知道,即便斯人已去,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她只是希望,就如同殷書林遺願中期望的那般,自己的父母能和諧相處下去,也讓未來的日子變得平靜,不求大富大貴,一家人健康快樂地在一起才是心底最渴望的事。
「槿樺……殷槿樺……又在房間裡做什麼?」
殷平的聲音朝客廳裡傳來。
殷槿樺擦乾眼角的淚,從殷書林的房間內走出來。看見殷平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中拿著一迭紙幣。
「爸,您這是……」殷槿樺知道,殷平一旦手中出現很多錢幣時,不是去借高利貸,就是借其他人的錢去做一些根本不著邊際的事情。
「好事情……哎,槿樺,你這裡還有多少錢?給我借點。」
不由分說,殷平那四處借錢的壞毛病依舊無法改掉,殷槿樺也知道,殷書林有一半是被殷平給氣死的,事情已經過去,她也不想過多計較。
「我還沒發工資,其他的錢都存了定期。」殷槿樺語氣沒有溫度。
「我說,你就這麼信不過你爸?」殷平朝殷槿樺投來不自在的神情。
「沒有就是沒有,還有……這麼多錢是從哪裡來的?你是不是又去借高利貸了?爸,這事……」
「這事你別瞎摻和,我自有分寸。」殷平語氣中帶著不耐煩。
聽到此間,殷槿樺自然也不想多和他計較。
「沒有就算了,這麼小氣做什麼?該哪涼快哪待著去。嘿嘿,這次一定成。」
殷平說著,用力朝著髒兮兮的錢幣上狠命親下去。「這才是命根子……往後,就靠你錢生錢了……哈哈哈哈。」
殷槿樺不再理會殷平,朝著廚房跑去。
殷梅在廚房裡切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