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呵呵，有意思，別以後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就賴在你媽媽身上。」
「我現在忽然不相信您說的話了……」佟碩暉性格藏不住，特別是對於傷害自己的親人而言，有什麼話，直接脫口而出。
「呵呵，我就知道……到頭來，你還是會說出這句話。」
「這一切，您難道都沒有反思過嗎？我能說出這些話，全都是你逼我的。」
「好！好極了。我逼你的！哈哈，我逼你的。」梁秀芳忽然大笑起來。
「我這一切都是為了誰？就為了一個殷槿樺，要與自己的母親劃清界限……」梁秀芳的笑聲一次比一次大。
佟碩暉面無表情，依舊堅持自己的立場：「作為您的兒子，我自然知道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我，為了家庭，為了父親。但手段，卻讓人不寒而慄。」他實在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內心的矛盾，牽扯著親情的羈絆。
他與殷槿樺有一個相似之處，就是對親人永遠無法做到怨恨，哪怕他們傷害自己到千瘡百孔。
「我不恨您……但，請您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佟碩暉放低聲音。
倆人這番對話，持續了接近四十分鐘。佟海坤的出現，讓他們並沒有察覺到。
幾十年的和睦，佟海坤作為這個家的一員。並不想他們母子為那件事情而鬧成這樣。
他還是和曾經那樣的慢性子，從自己的臥室走出來。臉色疲憊，也帶著憔悴。同樣在刻意撐著自己的病體。
「爸……」佟碩暉看到了自己的父親，轉過頭，伸手扶住他的臂膀。
佟海坤擺手示意對方不要多言，將目光轉向坐在椅子上不說話，帶著悶氣的梁秀芳。
又對佟碩暉說道「碩暉，你來……我有話單獨對你說。」
佟碩暉稍微轉過頭看了一眼梁秀芳，也沒再理會。
跟隨在自己父親的身後來到對方的書房，父子倆很久沒有這樣單獨坐在一起了。記得上一次，還是那個剛找工作的晚上，屢屢被應聘單位拒絕的青澀少年。
佟海坤的眼裡有淚，也有慈愛。他沉穩的性格不會表露出太多，內斂的個性，卻又少言少語。將那些話，都放在必要的時候說。
而現在，是說出口的時候了。
佟碩暉也找了個位置坐在父親對面。
「碩暉……你和你媽媽的話，我都已經聽見了……」
佟碩暉此時擔心的是父親的身體狀況，真如梁秀芳說的那樣，已經到了讓家裡經濟成困難的地步了？他不是在意錢的問題，而是，父親到底隱瞞了多少事情，包括父親的身體，唯有重症，才會不斷需要治療，不斷在絕望中尋找希望。
「怎麼了？碩暉。在爸爸的印象裡，你是那樣開朗，自信。皺眉並不適合你。」佟海坤臉上泛著笑容。
說到皺眉不適合自己的這句話，曾經有個人也對他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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