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是真心實意要保護他。
“當然。我不是要禁錮你,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見任何你想見的人,但務必要小心謹慎一些。邢爺一死,一定會亂一陣,我的地位還不穩,不服我的人很多,所以……”
她的話還沒說完,邢灝便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說:“不用解釋,我相信你。”
簡單一句話,讓蘇柒微微愣了愣,他的手很溫暖,那種感覺如家人一般。有那麼一瞬間,保護他就是自己的責任。
只要她在一天,她就要保護他周全,不受任何傷害。
她揚唇,衝著他微微一笑。
隨後,兩人便在邢啟宏的靈位前,守到了天亮。
下葬這天是個陰天,來送行的人很多,陸彥雖是蘇柒的合法丈夫,可當下卻只能遠遠看著她,不過短短三天,她看起來似乎又瘦了不少,那纖細的身材,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惹人心疼。
☆、067: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墓地裡站了黑壓壓的一片人,魏澈舉著一把黑色的傘,站在蘇柒的身側,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肅穆的,看著工作人員將裝著邢啟宏骨灰的盒子,慎重其事的放進棺材內,然後封土,立碑。
這人,便永遠長眠於此了,墓碑上的那張照片是邢啟宏去年年初的時候照的,精神奕奕,眼角眉梢處還帶著淺淺笑意。
一個人,就這樣沒了,縱是生前權勢再大,地位再高,又如何?閉上眼睛,不過跟常人一樣,與黃土相伴,然後被人遺忘。
蘇柒聽著最後關於邢啟宏的一段話,莫名的留下了眼淚,生死不過一瞬,也是一生。
死的人入土為安,再不問世事,再不用煩惱,而活著的人,卻還要不斷的經受考驗,痛苦而又努力的活著。
從雲南回來之後,蘇柒十分偏愛那本心經。日日一有空便翻出來默唸,心態也就變得十分平和平靜,即便雙手沾滿了鮮血,她的內心已經能一字不差的將心經默唸出來。邢啟宏死的突然,還沒有把蘇柒徹底的扶上位,很多事情還沒有完全安排好,他就忽然斃命,這對蘇柒來說可不是好事。
要坐穩這個位置,她必須花更大的時間和精力,讓所有人都信服她。然而,她一個女人,談何容易,卻必須做到。
邢灝並沒有如期離開,他仍待在邢家,做蘇柒的後盾。有時候她很晚回到家裡,能看到邢灝坐在客廳裡等她,關懷備至。
可蘇柒卻莫名有一種,自己在外衝鋒陷陣為他打天下的感覺。
邢啟宏去世之後,邢家算是分裂了,邢啟豪搬出了邢家大宅,之後便是邢啟銘。搬家那天,邢瑤情緒很低落,坐在老爺子的身邊,說:“爺爺,我不想走。”
“你要是想我,你可以回來看我。”老爺子淺淺的笑,沒有做任何挽留。
蘇柒想,他大概也是徹底心涼了,或者白髮人送黑髮人之後,他便再也不想管了,人老了,總能把一切都看的透徹,更何況是他這種半隻腳已經踏進棺材的人。
蘇柒也看到出來,邢瑤捨不得的不是老爺子,而是蘇捌。
這兩人,一路下來就是歡喜冤家,說不清楚。
邢瑤走之前,把蘇捌拉到角落,說:“就算我現在不跟你住在一個屋簷下了,以後我要是找你,你不能不理我,知不知道?”
蘇捌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你該走了,你媽在找你了。”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他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一言不發。
邢瑤急的跺腳,樓下已經有人叫她的名字了,她一時心急,便撲了過去,勾住了蘇捌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只輕輕一下,在他沒有推開她之前,她自己就退後了一步,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說:“我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你不要再給我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