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喝了兩口清粥,就放下了勺子,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嘴巴。
“我以為你會知道。”陸彥眯了眼睛,靠在椅背上,似笑而非的看著她,餐桌上大部分菜都沒有動過。還微微冒著熱氣。
蘇柒笑而不語。
“我們就賭誰先動情。”
“賭注呢?”
陸彥輕笑,說:“我和我的全部。如果你輸了,你和你的全部便都是我的。”
她自然清楚他說的全部指的是什麼。
“好,我跟你賭。”她將紙巾摺疊好,放在一側,臉上露出了點點笑容,並沒有絲毫猶豫。
一個小時之後,蘇柒洗完澡躺在床上,髮梢還有些溼,身上穿著吊帶的睡衣,側身躺著。臉頰浮著兩朵異樣的紅暈,眉心微微蹙著一個小疙瘩,喘息聲有些粗重。
衛生間內的水流聲,在這一刻戛然而止,片刻的功夫,陸彥便從裡面出來,身著黑色的睡袍,擦著頭髮,緩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微微彎身,伸手覆蓋在了她的額頭上,蹙了蹙眉,說:“很難受?”
他的手沾著水,有些涼涼的,蘇柒覺得舒服,搖了搖頭。
“你這樣多久了?”他收回了手,彎身坐在了床沿上,簡單詢問。
她沒有回答,只是伸手過去,圈住了他的腰,臉頰貼在了他的背脊上,輕輕的蹭了蹭。
陸彥低頭瞥了她一眼,說:“你這是誠心想把感冒傳染給我,是嗎?”
“聽說,今晚在這裡附近會舉辦一場煙火盛會,只是要等到過十二點,就算你想送我去醫院,能不能過了十二點再去?”她的聲音聽上去很軟,大概是生病的緣故,此時此刻,她簡直就像是一隻溫順的小白兔,不會咬人,也不會撓人,收斂了所有的鋒芒。
竟也有些惹人心疼。
陸彥將手裡的毛巾所以的丟在一旁,側過身子,伸手輕撫她的臉頰,說:“好。”
過了一會,房間的門鈴響了起來,他起身去開,是酒店服務員,剛才蘇柒洗澡的時候,他給酒店前臺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去藥店買退燒藥,這會正好送來。
陸彥拿了藥進來,就看到蘇柒站在酒架前,正在挑紅酒。
“都這樣了。你還要喝酒?”
她赤著腳,長髮散落在身後,仰著頭看著上面,暖黃的燈光灑在她的身上,燈光柔和,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變得格外柔和。這時,她踮起腳尖,去勾最上面一瓶酒,因著身高有限,她有些勾不到。
陸彥將水杯和藥放在了床頭櫃上,走到了她的身後,抬手拿下了她要的那瓶,他看了一眼,說:“並不是什麼特別的好酒。”
蘇柒笑嘻嘻的轉身,背靠在酒架上,從他手裡拿過了那瓶酒,在手裡轉了一圈,說:“我不追求品質,就是來點情調,這樣的氛圍下,不來點酒,總有點乾巴巴的。再說,我現在嘴裡沒什麼味道,這種紅酒估計跟白開水一樣,如果可以,我想喝烈酒。”
“等你好了再喝。”陸彥笑著奪回了那瓶紅酒,撫弄了一下她的頭髮,說:“去吃藥。”
“不吃。”她搖搖頭。從酒櫃裡拿出了兩個酒杯,“吃了藥就不能喝酒了。”
陸彥將那瓶酒隨意的放在了桌子上,拿了水杯和藥,態度不容拒絕。
蘇柒手裡拿著兩個酒杯,輕輕的碰了碰,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喝酒。”
“吃藥。”
“我們來酒店不是吃藥的。”
“我嫌棄。”他不由分說,直接將手裡的藥片塞進了她的嘴裡,並將水杯遞了過去,抵到她的嘴上。
藥片在嘴裡開始化開,略有些苦,蘇柒喝了口水,吞下了藥片。
“去睡會,一會我會叫你。”他摸了摸她的頭,像是摸小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