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的月光鳴奏曲,曲聲如同母親的心境,是那被父親冷落之情、是那被公婆酸罵之心。從嫁入的那一刻,早已經失去人生最璀璨的黃金時光。我忘了母親的臉龐,那眉頭為蹙,看著著琴房的一切,我不禁鼻頭一酸,把身子轉向陽臺,望著遠方西下的太陽,對我自己說,我要帶母親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禁錮母親快二十年的冰冷監牢。
「叩叩叩!」聲在我那棕楠木製的房門響起,原來是女傭莎莎亞,提醒我該下樓吃飯。莎莎亞是印度女子,很年輕,比我小個一兩歲。我去年十八歲時,跟著家族旅遊一同到印度賈瑪的清真寺觀光,在到泰姬瑪哈陵遊覽。當我跟母親走在父親後頭,父親跟奶奶還有一些親戚,不停的有說有笑,而我跟母親在後頭,卻是截然不同的冷漠世界。一個家族團體,兩個不同心情,我隨著母親踏上泰姬陵墓。
附近觀光客來來往往,母親望著那潔白大理石柱上的鑲嵌寶石,看的若有所思,我隨口應付其他家人的閒聊,或許是因為我是長子兼獨子,所以其他的親戚對我比較不會厭惡。我心裡在想,母親此刻心情,會不會也跟我一樣?導遊解說這泰姬陵墓,蒙兀兒帝國的第五代君王沙賈汗為紀念在1631年死去的王妃泰塔姿˙瑪哈所建,泰姬陵,就是“思念瑪哈”的意思。
傳聞當蒙兀兒得知泰塔姿死訊時,一夜從黑髮變白髮,痛哭得魂斷魄散、淚流的傷痛滿面。而這跟愛妻思慕之情,跟父親冷漠母親的心境一比,好如那天堂煉獄、燚火寒霜,形成強烈的對比。晚上在飯店時,父親問我說要不要陪阿嬤他們去逛逛街,吃吃當地小吃,而母親卻說他累了,想在房裡休息,我想母親可能是不願意在跟親戚想處一塊,畢竟整天下來,都彼此交談都是客套話。
我藉口說還在調時差,跟父親說聲sorry,父親低聲告訴我,要我多留意一點母親,我拍拍父親的背,微笑說要她趕緊去陪阿嬤,要不然又得怪到母親這來,父親臉色沒落,輕嘆一聲,便離開了。而母親斜躺在床上,精神疲憊,我問了母親要不要洗個澡,母親點頭。這飯店算是五星級的,這間大套房本來是要含我和父母同睡,不過看來父親今晚,可能又要被阿嬤給纏住,所以晚上只剩我跟母親而以。
這房間挺大,走印度貴族加上一點巴洛克華式風格,床上吊著白、粉紅、粉藍三色布幔,那材質如同雪紡紗,而床右手邊一道有刻著印度象圖案的門,是浴室。門口一進來就是個小客廳,一臺液晶電視,牌子不明,窗戶推開可以走到陽臺,遠方還能看到泰姬瑪哈陵的雪白外牆。我深呼吸,吐了一口悶氣,想到父親的軟弱,便讓我想起母親的左手無名指上的貓眼戒指,以不知多久沒看到母親帶上了。
父親本來就屬於富家子弟,憑著阿公上幾代跟著政黨良好關析,加上祖父本身就是某黨資深元老,所以父親從小就被阿嬤嚴家看管,說一父親就不能說二,對阿媽言聽計重。這輩子就像個機器人一樣,照著大家給他的鋪路,一路念考上最高財金系,阿嬤本以為父親會跟著阿公的腳步,成為議員。但是、也就這次,父親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反對的決定,而且堅定,並且決不退讓,甚至以死相逼,那就是,娶了我的母親。
聽說是兩人跑去公證結婚,而詳細情行自我出生以來,所有的人都對我打太極,甚至撒謊騙我。所以過程中,我也是一點一滴,隨著時間和長大,終於明白這中間的故事。父親在唸大學時,研究所認識了小他三歲的母親,那時母親正準備要考研究所,所以父親就每天到圖書館看母親,中間過程就像一般的愛情故事一樣,兩人陷入熱戀,幾盡瘋狂。
而父親也知道母親的家境,母親從小出身音樂世家,只可惜到母親這代,母親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走向音樂,所以只培養音樂興趣,其餘讓母親自行學習,母親家中雖然說不上甚麼有錢人家,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