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晏正待介面,卻見紅珊一路小跑著趕了過來:“王爺,蔚公子醒了,精神不太好,只是問溫公的骨灰罐哪兒去了?”
方晏連忙站起:“我這就過去瞧瞧!”
尹氏兄妹憂心不已,穀梁文軒更是擔慮,齊齊起身隨著賢王往主院走去。
房內,小硯小墨跳來跳去:“哥哥,這是我們新創的劍法,你覺得好嗎?”
蔚緦溫和地點了點頭:“很好。是小硯想出來的吧?”
小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除了他誰還有那份閒功夫?”
小硯瞪眼:“你自己喜歡偷懶怎麼卻說我閒?”
蔚緦怕他們倆個吵起來,打著圓場:“好了,小硯,說起來你先天異稟,小墨學得沒你快也是正常的。”
小墨撅起了嘴:“就是就是,偷了爹爹的營養,專來欺負我!”
蔚緦有些啼笑皆非:“小硯哪有欺負你,好了,你們去瞧瞧有沒有什麼吃的,我有些餓了。”
小硯剛要答話,卻聽門外方晏的聲音傳來:“緦緦,你醒了麼?餓了?紅珊,你去廚房一趟,做些細軟的食物送過來。”
宮婢輕柔地應諾,折身出了院門,方晏帶著另三人走進屋內,一眼瞧見斜靠著坐在床頭的蔚緦,不由自主趕前一步:“緦緦。。。。。。”
少年微微一笑:“大哥。。。。。。”忽又皺了皺眉:“溫公呢?”
方晏撩衣坐在床沿邊:“你別擔心,用過午膳後我便將老師送回國公府去。”
蔚緦點點頭:“我與大哥一起去。”
方晏沉吟著:“你身體虛弱,還是在家裡歇歇吧,待大喪再去也不遲。”
蔚緦搖頭:“大哥不用擔心,我已經痊癒了。溫公與我一起離開京城,說什麼也該與我一起回來。。。。。。”慢慢別過頭去,語聲帶了幾分哽咽。
穀梁文軒轉身面對尹氏兄妹:“我有些話要向二位請教,可否與我到出去一談?小硯小墨,你們適才練的劍法好是好,但我聽那劍氣總有不流暢之處,再給我演示一遍可好?”
雙胞胎很聽話,果然隨文軒出了房門,尹氏兄妹互望一眼,輕輕嘆息,跟著走到院子裡,竹雪落後,體貼地將房門掩上。
方晏轉了個方向,靠在床頭,伸手攬過蔚緦,瘦削的身體盈盈羸弱,賢王心下疼痛,低聲道:“緦緦,想哭就哭吧!”
自被穀梁文軒救起後,蔚緦始終壓抑,便是流淚也總是默默地無聲無息,現下被方晏摟在懷裡,溫暖的懷抱刺激著少年脆弱的神經,再也忍耐不住,淚水滾滾而下,嚎啕大哭。
方晏將臉貼在他柔滑的發頂上,雙手緊緊擁住他的身體,少年微微顫慄著,下意識伸出一隻手,方晏連忙握住。
隔了許久,哭聲才慢慢減弱,院內幾人俱都面帶戚色,小墨眼眶發紅,喃喃道:“哥哥真可憐!”
小硯瞪他一眼:“哭出來就好啦,笨蛋。”
小墨撅嘴:“我知道,你才是笨蛋呢,從我們懂事起,你見過哥哥哭成這樣嗎?”
小硯垂目,很難得地被雙胞兄弟一句話堵住,再也無言可對。走過去拉住小墨的手,輕輕搖晃。
院內氣氛沈鬱,幾人各懷心思,以至於明黃的身影進院時,竟沒一個回過神來理睬。
將至午膳時,皇帝接到了賢王傳來的口訊,頓時亂了心神,急急吩咐撤膳,飯也不吃了,隨手拉了易揚匆匆出宮直往賢王府趕來。
到得賢王府,示意王府下人不用驚慌,問清方晏現下正在主院內,不等通報,徑自來到弟弟的院子。
甫一進院,便見院子裡待著五個人,其中兩個竟是垂髫幼兒,方荀覺得其中一個孩子長相酷似蔚緦,一樣的眉目絕麗,不由多看了幾眼。
卻不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