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他拍了拍旁邊的手冢。
這時候,他方才感覺到,手掌心的溫度不再是之前的冰涼,反而滾燙的嚇人。
“喂,……你,你還好吧?”跡部有些慌了,出口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這種時刻,若是生起病來,可該怎麼好?
“沒事。”
一室安靜中,手冢模糊而沙啞的聲音雖然極輕,卻也極其清晰。
跡部只覺得心裡的火氣蹭蹭的往上冒。
這傢伙,都到現在這種情境了,示個弱就那麼難麼?
想到這兒,跡部幾乎是強硬的攬著手冢的肩膀,按住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處,惡狠狠的開口:“這種時候逞什麼強!好好休息。”
明明用盡了力氣,發出的聲音卻是極輕,乾啞而難聽。
“景吾。”沙啞的聲音響起。
“都說了讓你好好休息!”跡部生氣的打斷他。
手冢輕嘆:“很熱。”
跡部只覺尷尬的要命,慌忙放開了手,又連忙移了移身體,坐得離手冢遠了些。
手冢也沒在意。
他的頭很重,昏昏沉沉,意識也基本是半昏半醒。
身後的牆壁靠久了,很燙。他無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感覺到微有些涼的溫度後便把身體靠了上去。
……
大大的和式庭院裡,兩個面容嚴肅的老人在池塘邊一邊爭吵一邊下著棋,而兩個中年男子則是無奈的看著這一幕然後聳聳肩拿出魚食開始餵魚。
而另一邊,溫和慈祥的奶奶們和兩個年輕婦人正一臉溫柔的嘮著家常,溫柔的視線不離不遠處的櫻花樹下的小孩。
而開滿粉色花瓣的櫻花樹下,吊著幾架鞦韆。
兩個粉雕玉琢笑容朗朗的小孩子此刻正互相指著對方皺起眉來吵架吵得正開心,然後粉色的花瓣便落了他們一頭一臉。
半大的少年從櫻花樹上迅速爬了下來,然後抱著稍小的那個孩子對著稍大些的那個孩子做了個鬼臉。
……
那是很多年的事情了。
那時他們還小,那時所有人都還在。
那時的他們,活得真開心。
有多久不曾想起這些事,有多久不曾再做過這個夢呢。
手冢想不起來。
他只是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然後閉上了眼睛,任冰涼而滾燙的淚滾出了眼眸,然後消失不見。
“真田。”
他張了張嘴,無聲的低喚。
這種時刻,他突然很想很想他。
時間又過了很久很久,久到跡部都覺得有睡意再次瀰漫上來。
可飢餓和乾渴卻讓他實在是睡不著,先前覺得熱的溫度都有些冷起來。
手冢已經很久沒有說話。
其實跡部也很久沒說話了。畢竟,在這種沒吃沒喝的境地,保持體力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想起先前手冢那滾燙的體溫,跡部總覺得有些放心下來。
現在他也不浪費口水說話了,直接伸出軟綿綿的手去摸手冢的額頭。
因為完全看不清,再加上沒力氣,跡部好幾次都沒摸到。
而且,手冢的意識雖不算清醒,感覺卻仍然很敏銳,每次跡部的手快要接近他的時候,他就會很快的閃開。
到最後,跡部也沒耐性了,乾脆直接挪過去攬住手冢的肩膀。
手冢掙了掙,沒掙開,然後似乎說了一句什麼話。
那聲音實在太輕,再加上嗓音嘶啞,跡部的精神又全部放在手冢的身體狀況上,倒沒有聽清。
不過跡部此時也沒心力去管這些,他直接伸手探向手冢的額頭,然後只覺得心一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