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的。眼前的這個,是自家的小光嘛!~
不過,當她的視線再次接觸到手冢旁的真田和忍足時,便再次變得哀怨起來。
小光沒事那是當然的,可你們倆怎麼就也那麼氣定神閒咧?
友香裡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想著下午該怎樣做才能讓他們更累點。
不過,當眼睛再次轉回手冢身上時,剛才腦海中的想法便瞬間讓她忘到瓜哇國去了。
不同於平日仿若面具一般的清冷表情,手冢的面容始終柔和,眼睛裡漾著的笑意即使經過鏡片的阻隔,卻仍然那麼清晰的傳到了大家的心裡。
這樣的小光,如此清晰如此真實,幾乎就要讓友香裡笑著掉下了淚。
她的表哥,再不是那個彷彿遠在天邊近乎無所不能的神人,而是真真切切的活在她的身邊。會笑會喜會樂,是個有著自己情緒的活生生的人。
這一天,他們見到了一個與記憶中幾乎完全不同的手冢國光。
比如,在過山車的時候,他也會和周圍的人一樣放聲大喊,卻在喊至一半時突然緊緊閉上了嘴巴,以至於在下來時幾乎快要岔了氣。
比如,在玩激流勇進的時候,他也會在友香裡快要被水衝到時把友香裡一把抓到身邊,然後理直氣壯的把真田扔過去頂包,而理由就是不想讓自己沾到水。
再比如,他會在射氣球換東西的時候,用著極其認真的目光盯著那架子上的一本德文書,然後每一槍每一槍都擦著那本德文書的邊緣飛過去,最後在友香裡越來越焦急又可惜的目光中,在最後一槍時,卻是打中了旁邊那個毛茸茸的小泰迪熊,然後滿意的收穫到了友香裡驚喜又感動的笑容。
又比如,他會頂著再無辜不過再清澈不過的眼神直直的看向剛從海盜船上下來臉色青白的忍足,然後在忍足被他盯到受不了終於開口詢問時,才用著十分理所當然的口吻開口:“你暈這個?可是友香裡還想再玩一次。”
……
總的來說,這一天真是值。
所以忍足只是頂著一臉菜色看著興奮莫名的友香裡再一次捨命陪君子,而真田則是默默的用紙巾擦乾帽子上不小心沾到的水珠。
手冢有多少年,再不曾有過這般玩心,再不曾有過這般輕快的情緒?
真田都快記不清。
他的記憶裡,手冢的模樣,也只剩下那個堅定的清冷少年。
而當年那個高興就笑生氣就皺眉不開心就哭的小幼童,早已淹沒在時光的洪流中,模糊的仿若上個世紀。
因此,真田非常慶幸感激,這世上幸而還有一個白石友香裡。
因為是妹妹,所以手冢才願給她最濃重的寵溺,只為她一滴眼淚一個笑容,便願意陪著她玩這麼一場幼稚的遊戲。
因為是白石友香裡,心思通透卻又對手冢異常看重的友香裡,才願意為了換手冢的一個笑容,而把撒嬌賣萌裝哭耍賴千種手段一一用上,費盡心思。
可是,真田對友香裡有多麼慶幸感激,便有多麼嫉妒。
真田對自己在手冢心裡的地位,從來都深信不移。
然而,在真田面前,手冢有脆弱,有堅強,有溫柔,有依賴,卻絕對沒有寵溺。或者說,即使有,只要與他所給予友香裡的寵溺一對比,便是微乎其微。
其實這根本沒得比。真田想著,友香裡不過是需要照顧的小妹妹,手冢寵著她一點是應該的。而他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哪裡需要手冢寵著他?
想是這般想,可真田看著手冢唇邊輕快的笑容便也忍不住的微笑,然後在手冢對友香裡用含著寵溺口吻的語氣說話時,卻又忍不住的深深糾結。
忍足拿著友香裡的相機,一份份的檢視著手冢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