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沅不捨得,待要跑上去找那小娃兒,誰知道腳底下一個趔趄,直墜而下。
她這裡迷迷懵懵的,只覺得心裡茫然,又覺實在割捨不下,還想回去那裡,還想和那小娃兒說話,問他一個究竟,又心痛他說自己耗盡了體力,不知道為何如此。
但此時身上卻是沉重至極,疲憊不堪,根本沒任何力氣,甚至連發出聲音都艱難,只能昏沉沉地睡去。
此時的皇上,站在顧錦沅床榻邊,卻是痛極,怒極。
「她定是知道了那些人聯名上諫的事,這才急火攻心,這才病了!」他眉眼泛起凌厲的寒意:「這些人,朕斷斷不能饒恕。」
當即揮袖,命人將那聯名諫書統統扔出去御書房。
之後又下了旨意,一干人等,統統不許輕易進宮面見太上皇,違者格殺勿論。
這麼一道口諭下去後,群臣之中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這新帝,是要做什麼,他這是要反了天了?那裡太上皇還在,他這就要置祖宗基業於不顧嗎??
然而皇上他在乎嗎,他並不在乎:「若是我連自己的髮妻都護不得,有何面目為人?若是我連娶妻納妾都不能做主,又做得什麼帝王!」
這話說出去後,太上皇喟然長嘆,他素來知道自己這兒子性子,凡事強不得,如今群臣這般逼他,只怕適得其反,而面對一群等著他做主的朝臣,他猶豫一番,終究是閉門不出。
他已經退位了,這是他兒子的天下,他並不想橫生枝節。
如此僵持了半日,那些被太輔洪大人慫恿到太上皇宮門外的朝臣,慢慢地發現這事不對勁了,本來只是勸諫,怎麼如今竟然成了挑撥人家帝王父子關係?且大有和當今身上對著幹的架勢。
當今這位,性子可不是先帝,也不是任憑人拿捏的,他可不是能忍的性子。
便是如今他不好出手,誰知道將來會不會秋後算帳?
一時眾人也是進退維谷,不知道如何是好。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訊息,說是那位皇后暈倒了,為什麼暈倒了,因為有喜了。
這訊息一下子把所有的人都差點砸暈了。
真的假的,怎麼可能這麼巧就在這關鍵時候,人家就有孕了?
然而報喜官說得確鑿,看起來絕對不會有假。
群臣一呆,現在如何是好?人家皇后懷孕了,他們的上諫暫時有些師出無名了。
大家面面相覷,終於有一個小聲說:「去賀喜!」
其他紛紛點頭:「對,我們是來賀喜的!」
當皇上聽到顧錦沅懷孕的訊息時,他正沉臉守在寢殿外。
最初聽到,他並沒有反應,只是盯著那報喜的王太監,面沉如水。
王太監有點頭皮發麻了,這,這是什麼意思?皇上不是應該高興嗎?
王太監看著這位帝王,只好大著膽子,繼續道:「皇后,皇后有喜了!」
皇上:「有喜?」
那是什麼意思?
王太監連連點頭,結結巴巴地說:「有喜,有喜的意思就是說,皇后懷孕了,太醫說了,皇后這是喜脈!」
說完這個後,王太監偷偷覷過去,卻見那年輕的帝王先是眉目緊縮,之後突然眸中一亮。
「皇后有喜了?」皇上啞聲問道。
「對對對對!」王太監點頭如搗蒜。
「什麼時候的事,什麼時候懷孕的?」皇上陡然問道。
「啊?」王太監張大嘴巴,傻眼了。
什麼時候懷孕的,他,他雖然時常伺候在皇上身邊,但他確實不知道啊!!
「剛,剛才吧。」王太監只好囁喏著道:「剛才太醫說……」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