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自然是他自己臨時編纂出來的,但是沒辦法,匆忙之中,他也只能想出這些。
他故作鎮靜地嘆了口氣:「這些陳年往事,本不好提及,是以這些年,皇太后一直不願意告訴你!但是如今皇上既然非想知道,那隻能說出來了。」
皇太后聽到陳景全編的這話,也是暗暗鬆了口氣。
她當即接著陳景全的話道:「皇兒哪,不錯,陸家的事,確實是本宮交待給你舅父一手安排的,但是本宮為何如此?本宮又為何要對陸家趕盡殺絕,還不是為了皇兒的名聲?你的親生母親,死在陸夫人的手中,本宮自是要想著為她報仇雪恨,自是想著絕對不能輕易饒了陸家人。」
說著,她指了顧錦沅,痛心疾首地道:「為什麼本宮一直對她不喜,還不是因為她是陸家人,若是她把當年的事抖出來,這置你的顏面於何處啊!」
顧錦沅聽著這話,簡直是好笑又好氣,這麼編謊,可真是把一切都給圓出來了,彷彿害陸家,對付她顧錦沅都有情可原了?
若不是如今茗娘還活著,只怕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不過也幸好,她這麼一激,她自己倒是招供了,果然,陸家那麼多人的性命,都因她而死!
顧錦沅正要說什麼,誰知道御書房外,那茗娘老人家聽得這話,再也忍不住了,突然瘋了一般,直接撲了上去:「你搶我兒子,害我性命,你還我命來!」
老祖母突然就這麼沖了過去,口中喊著還我命來,那聲音悽厲悲愴,充滿著恨意。
這麼變故一出,所有的人都驚到了。
顧錦沅是早已經說好了,讓老人家等到太子的話再出來,不曾想老人家突然這麼激動,如今眼看著她就這麼沖向皇太后,也是擔心,生怕她有個什麼閃失,忙上前就要護著她。
而一旁的眾人,太子也就罷了,是早就料到的,皇上卻是大吃一驚,看著那年邁枯瘦的老人,自是不知這到底是什麼變化,御書房內,又是怎麼來了這麼一位?
當下皇上便要上前的,但是太子卻不動聲色地扯住了他的袖子,低聲道:「父皇且慢。」
皇上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兒子:「崢兒,這?」
太子眸中略帶濕潤,他用一種異樣的腔調問道:「父皇,你能認出她來嗎?」
皇上聽此言,大驚,越發看向那老婦人,只見她白髮蒼蒼,便是身穿錦緞,卻也看出她乾瘦如柴,枯萎得彷彿秋日裡風乾在樹上的柿子。
這到底是什麼人?
至於一旁的皇太后兄長陳景全,那更是震驚莫名,雖不知這到底為何,卻心知有異,連忙上前要護著皇太后。
皇太后自己也是懵了,她當皇太后這麼多年一直把持權柄,卻不曾想如今竟然受這般驚嚇,當下緊聲問道:「你,你是誰!」
可是她說這話的功夫,這老祖母已經衝到了她跟前,扯著她的袖子,抬手就要撕打她。
皇太后自是飽受驚嚇,下意識用手去擋,拿起手中的硃筆去打那瘋子,口中忙道:「來人——」
然而這個時候,她招呼的人還沒能過來幫她,顧錦沅卻已經過來,直接一把將那硃筆搶下,之後又用自己的身子護住了那瘋婆子。
皇太后大怒:「反了,這是反了!快來人。」
然而御書房外,王太監早就得了太子的令,又有盧柏明從旁鎮著,竟是死死地壓著,根本不讓人進去,更不要說皇太后的心腹胡太監已經被盧柏明五花大綁並塞住了嘴巴。
至於御書房內,除了她那兄長陳景全,皇上太子並太監全都不動。
皇上是皺眉,疑惑地盯著那老人家,此時聽得皇太后那麼說,終於沉道:「這是何人?因何竟然擅闖御書房?」
要知道御書房乃是皇宮